卻一次次在眼前在夢中出現。
回頭……胖胖兔在它的蚌殼床上睡得這個香!
阿嬌氣不打一處來——把我引去聽曲,你自己到置身事外,優哉遊哉了?
從枕下摸出只蝙蝠繡囊;扔出去。
高高的拋物線;完美地砸在兔子腦門上。
繡滿紅蘿蔔的小被子下面探出一隻胖腳爪,左摸摸;右摸摸;繡囊到爪,撈進被窩——接茬睡。
‘這樣也行?敗給你!’
阿嬌哭笑不得,全身放鬆倒回枕頭,決定不再難為寵物兔了。
‘他是誰?怎麼打聽呢?阿兄……能在丞相家出現,必定是哪家官宦的子弟。’
腦子裡各種念頭亂轉,嬌嬌翁主閉上眼睛,嘀咕:‘儘量睡會子,明天一大早還要去宣室殿。啊,年要過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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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下下鳳輿,
還沒踏上宣室殿外圍的漢白玉石階,館陶翁主就感到情況有異。
雖說侍衛、郎官、內侍、官吏各色人等都衣冠儼儼,呆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然而,殿宇周圍的氛圍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
一條人影從兩間偏殿間竄出來,‘撲通’一聲跪在館陶翁主面前:“翁主,翁主救命呀……呀呀……”
從長樂宮跟隨來的端木女等宮娥一陣騷動。看清一身中級內官服飾男子的面容,館陶翁主有些吃驚地問:“龐林?汝何故於此?”
不怪阿嬌翁主吃驚,在長公主女兒的印象中這個姓龐的宦官一直屬於冷靜過分的型別,如此失態,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翁主,翁主,救救吾義父吧!”龐內官急急地說著:“上……欲逐義父出宮闈!”
“義父?”類似求情遇到多了,嬌嬌翁主是相當的不重視,還分神去眺望宣室殿的東廂——東廂殿的窗門或緊閉或虛掩。冬日的陽光照在廊下執戈漢軍的盔甲上,發出冷颼颼的銀光。
“吾義父,”覺察到貴女的漫不經心,龐林加重語氣:“……呂中也。”
“呂內?”到這時,阿嬌才認真起來。呂中是祖母竇太后身邊的老人了,曾任長樂宮將行,可以說是看著嬌嬌翁主長大的,再熟悉不過。
‘奇怪,皇帝舅舅以往對祖母的人十分客氣的。今天是怎麼啦?’館陶翁主叫龐內官起身,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
事情其實一點也不復雜。‘楊公主不幸病逝’雖經竇太后吩咐保密,皇帝陛下還是透過進宮敘舊的宗正無意間得知了。天子的情緒一落千丈,窩在室內悶著,並將所有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來。
而呂老內官不知怎的,竟貿貿然入內,打擾了大漢皇帝的哀思;被罵了個臭頭不算,更是被訓斥‘老邁昏聵,可以滾回老家了’。
‘楊公主竟沒能熬過去?原以為她那麼年輕,多養養就能痊癒呢!’阿嬌翁主蹙緊眉頭,長長嘆息;
接著,困惑地看龐林——只是遣走,又不是處死。幹嗎虛張聲勢,口口聲聲喊救命啊?!
“翁主,翁主……”龐林卻唯恐陳貴女不當回事,百般哀告,千種求懇——呂義父童年入宮,兢兢業業四十年,若最後落得個如此不光彩的被逐,必定想不開,今晚就能自盡咯。
“知矣,知矣!”
略感不耐地擺擺手,嬌嬌翁主邊步上臺階,邊問門旁候命的寺人:“上……何在?”
小黃門躬身,回道:“稟翁主,書閣。”
阿嬌點點頭,轉向東廂後的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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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閣內,
靜靜的,
象凝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