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算徹查行刺一事麼?”沈夙媛低聲問。
行刺一事,李太守正在查,通告全城,一旦發現可疑人物都要上報,並還附加銀錢懸賞,起初一撥人奔著懸賞,或私仇,或恩怨,就算有幾個真心來報的,排查下來後卻毫無發現。李太守急,然而再急,事件仍是毫無進展。
喻德海將事件的調查結果告知於朱炎,朱炎並不驚訝,一個人上來單挑全隊,必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且此人的雙臂十分有力,那人用的是弓弩,直接對穿,刺入他肺部,可想而知,若是直接刺入他,他的這條命……極有可能就不保了。
朱炎後怕過,他怕自己真出什麼意外,那麼他的小女人該怎麼辦……沒有她的保駕護航,她就會成為箭靶子,那她該有多難熬……
幸好,幸好……他的手從下邊穿過去,攬住她纖細的手腕,臉慢慢地貼上她,低聲的話語裡帶著一絲顫抖的脆弱,他嫌少會用這樣的模樣對著她,這樣的朱炎……讓人心裡發疼。
她轉過臉,呼吸平穩。
“朕當時……是真怕了。朕怕就這樣死了……朕怕你聽到這個訊息之後……”
“不會的。哪兒那麼容易就死啊死啊,不許胡說。”她按住他的唇,眼神凝注,“皇上這樣有本事,怎麼能隨便就去了閻王殿?那閻王恐怕都是不捨得收你的。”
朱炎低聲吃吃地笑,他真是,越看她這貧嘴的樣子,心裡就越沉不下氣來,想抱著她好好親上一會兒,索性她之後的話題把他這一口給繞開。
“皇上到底打算怎麼辦?查不出就不查了嗎?”
“查肯定是要查下去,只不過這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朱炎皺眉,而且這人當即便服毒自盡,身上除了簡單衣物,什麼都沒留下,這相貌也和平常老百姓沒什麼區別,從何查起?倒是檢驗屍身的仵作說,此人起碼有二十多年的練武經歷,特別是手臂上的肌肉,代表他主要練的是臂力,不怪乎他弓弩居然能對穿,就算減了大半阻力後,仍能刺入,這樣可怕的臂力……
朱炎將這一點告之於她,沈夙媛擰起眉頭:“難道說這件事策劃已久?”
“那把弓弩很大,他身上沒有能藏身的地方,那就是說有人將東西遞給他,此事必然不僅僅是他一人所為,他的背後一定有人。可偏偏這人是個死士,按照目前的線索,根本沒辦法查。李太守這些日派重兵把守巡邏,也沒發現有任何異常,這就說明,他們必然是有組織性的,和平頭百姓都融入到一起,說不定……就住在這泰州界內。這城內的人數十萬不止,雖然李太守第一時間鎖城,但也不代表他們沒有秘密通道逃出去……”
“這樣一來,確實很難查。”她說道,聲音頓了頓,冥思少刻,道:“不過既然他們有這樣的人才來做死士開路,那麼必然是不會罷手的。而城內如今被封鎖,任何人出入不得。就算有密道,外頭也有人看守,除非是建的地下暗道。但這樣的暗道起碼要建上好幾年,這泰州近些年才真正發展起來,今天旱災突然來襲,泰州城內的百姓都苦不堪言,若有人還在建設這條暗道,無論是財力人力,想要不引人注目太難了……如果說真有密道,必然是建在許多年前,可那時候……皇上還沒登基呢。難道那些人都能預知到皇上會到泰州?還有一點……要是一個人長達近二十年練武,並且還是專攻臂力,這樣的人……周圍的百姓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總會有人察覺的,然後李太守派了人挨家挨戶地問過去,至今為止還未曾發現有人提及……”
聽沈夙媛這樣一分析,朱炎眉頭蹙起,深思良久,才道:“那麼這樣說來,外來者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這城內有人為其掩護?而且……還不止一人……”
“這樣,他們就可以互相掩護,很難讓人發現可疑性。”
沈夙媛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