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那些紅色兒的倒是不怕。”玉瑩解釋道,她知道團籽會暈血是因為有一次她繡制時不小心用針扎到手指,團籽就在旁邊,瞧見血珠子從指拇頭滲出,當場兩眼一翻,丟出個白眼倒下去。
那時玉瑩才知道,團籽一丁點的血液都不能見。然而那些血紅的綢緞或寶石的話,團籽瞧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一點玉瑩覺得很奇怪,她問團籽,團籽說她也不清楚,她就是看見那血流動起來,就犯怵。
玉瑩大概就清楚,她是瞧著活物會暈,死物就不會辨錯。這就讓她稍微放心了一些,故而團籽暈血的事情她沒告訴別人。本來她是打算告之於娘娘的,然時間一長,事情多起來,她也就把這件無關緊要的事給拋到腦後。若非今日寶芯拾瓷片時割傷手指,她恐怕都不記得有此事了。
“這丫頭,無端端的怎麼會暈血呢……?”林嬤嬤感到狐疑。
玉瑩猶豫半晌,遲緩道:“……她原本家裡還算富庶,但後來家裡著了大火,下人奴才都逃跑了,就留她一個小女孩在屋裡頭,有街坊領居聽到有人在喊,之前受過她家恩惠的一家裡,有個男人衝進去,把人給救出來了。後頭這家的旁支親戚過來,見團籽年歲小,就帶過去撫養,自然,這戶人家留下來的田產莊子都給分過去了,再後來……那家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把團籽給賣到宮裡來……我後來問她,那親戚是她的誰,可這丫頭也沒說……哎,想來是不願記起來的。”
林嬤嬤聽得眉頭緊皺,她本瞧著團籽人小膽子小,然乖巧卻真是乖巧,不曾想小丫頭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心中真當是唏噓不已,她搖頭擰眉:“丫頭的命不好,換哪家小女娃差點叫一把火給燒死,都難好得了了,這幸好是撞上咱們娘娘。”
急性子的寶芯聽到這糯米糰籽小時候竟這麼慘,憤然不平地握拳說道:“那親戚也太惡毒了!想霸佔人的家財,卻什麼都不想付出,而今人還這麼小,就送到宮裡來,沒人性啊!”
玉瑩苦笑一聲,她也是被賣進宮裡來的,雖說不像團籽這樣經歷過火災,然進宮前沒少捱過打,她想到曾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嘴裡澀然:“咱們都運氣好,這輩子能伺候娘娘,若像其他那些運氣不好的,入了宮……照樣是輕則罵重則打的命。說白了,就是換個地方做下人,生殺大權全憑主子高興。”
“玉瑩何時這般多愁善感了,是娘娘平素裡打你罵你了?”沈夙媛打了簾子從裡頭出來,她揶揄的聲音驚動了玉瑩,玉瑩忙臉色一變,咬唇道:“哪兒話啊!玉瑩、玉瑩就是嘴上這麼一說,說得可不是娘娘……娘娘不能冤枉了玉瑩…!”
寶芯嘿嘿一笑:“玉姐姐紅臉咯!”
玉瑩杏眼一睜:“你這討打的!”
林嬤嬤伸手阻上前:“你玉瑩姐姐這般好的脾性,你還總是拿她玩趣,小心有一天玉瑩不理你了!”
寶芯咋呼道:“林嬤嬤,寶芯哪裡敢戲弄玉姐姐啊,這不您也瞧見了,適才那些話都是玉姐姐自己說的,這也能怨上我來!今兒寶芯還和那條美人蛇鬥智鬥勇,給娘娘爭了光,嬤嬤怎麼不見誇讚寶芯一下!”
林嬤嬤撲哧笑了,聽寶芯對蘭嬪所用的稱謂,美人蛇,倒還挺貼切。
此時沈夙媛已來到笑鬧的幾人面前,道:“你們三兒這會兒松怠下來了,回頭還有一仗要打呢,都給娘娘我把罩子放亮點,什麼妖魔鬼怪的千萬別讓進來,張太后已不像以往那般好應對,她吃過那麼多次虧,你們當她就只派個蘭嬪過來確認,想得美哩!”
林嬤嬤聽沈夙媛這樣說,剛才舒口氣,這一下氣又塞住了,“娘娘的意思是——太后還派了其他人來?”
“她什麼時候少派過了,以前塞得比較明顯,現在動作小了點,偷偷摸摸的,要徹底剷除乾淨,這上下幾百號人,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