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張太后如何能不知道?自是一大清早就有人得知訊息稟報於她,同樣的,她對這聽上去格外高大上的皇貴妃異常疑惑震驚,待洗漱拾掇完畢,等皇上一下朝,就急哄哄地攜著一堆人馬見了乾龍殿,見人根本不在正殿,聽守殿的說皇上在內殿迎客,心頭咯噔一響。
有誰會比她更早得知訊息?她心下當即就有了答案,可她既然人都來了,豈能沒個作為就打道回府?小事不同她商量就罷了,這樣的大事竟瞞著她私下決定,想她作為這次選秀的總監督兼執行長,費了多少心力,若這次沒個合理的解釋,她亦沒法子忍讓了!
張太后大步流星地一路入內,幾名太監宮女想攔不敢攔,只能放行,外頭的宣報聲尾音未落,她臨門一腳就已插了進來。
內殿中三人環坐,太皇太后於正中央,左右手下方離得近些的是皇上,離得遠些的是沈夙媛,幾人正歡笑交談,見張太后氣勢洶洶地入場,俱都停下來,目光朝她投去。
見他們這幅閤家歡樂的情形,她莫名的心口一塞,手用力握緊,深深吸氣,她步伐穩健端莊地走來,一直待走到幾人跟前才高聲道:“侄女兒,哦不,侄女兒現在可是皇貴妃了。不過侄女兒不前些日還重病纏身,怎個今兒容光煥發的,氣色甚好哪…!”
沈家的人已妥協,就算有幾束旁枝錯節想要翻騰,她嫡兄沈廉或燕平大長公主都能擺平。而她這病,葛太醫的診斷本就是她積鬱成疾,並非身子上的重病,如今大局一定,她自可對外稱心病已除,以她的體質就算一眨眼好過來,誰也沒閒話說。
沈夙媛對著張太后尖利的語氣彷彿沒聽進去似的,自顧自地溫柔恬笑,回道:“其實自母親來那一日,侄女兒吐了淤血後,就覺著悶在胸口的這口氣已是散了,加之您前陣子特意送來的野參讓葛太醫煎藥進補後,不料效果極佳,第二日就能下床走動,這不,身子剛一緩過來,就得知此事,顧不得許多就趕過來找皇帝表哥了,不曾想外祖母也在……”
太皇太后笑道:“你這病外祖母心裡頭擔憂甚久,而今終於是好了,雨過天晴,稱得上是大喜事啊……”
是啊,皆大歡喜!卻唯獨她一個人矇在鼓裡毫不知情!
“其實哀家今日過來,是心頭存了些許疑惑想請教皇上。”
“今兒是大喜日子,兒媳開口之前可要三思一番。”太皇太后的聲音穿插而入,原本微笑的臉容冷不丁一下收斂起來,目光肅然冷靜地朝她一定。
想讓她裝無知忍下此事?哼!再忍下去,她真要成深閨怨婦了!張太后聲音冷下來:“您的話兒媳明白,然有些事不問清楚,兒媳心頭終究是有疙瘩在,往後裡想起來總會不痛快!”
“嗬——你倒說說,什麼又叫你不痛快嘍!這一大早就巴巴上來質問皇上!”太皇太后氣得臉色大變,停滯了一瞬立馬就冷喝一聲,望著張太后,目光如炬,嚴厲地說道。
張菱宛往前忌憚這老東西,而今這等大事,卻也顧不得,先是壓低聲對太皇太后道了聲兒媳逾越了,隨後視線轉向朱炎,冷聲問道:“皇上今日封明珠郡主為皇貴妃,哀家並無建議,可僅次於皇后,竟還能同皇后一道監管後宮,顧名思義為協助,然這實權已與皇后平起平坐,皇上不覺得這太過荒唐?!”
“那看來……朕還得命人再製個鳳印?”
“皇上!哀家以為,皇貴妃該卸去管制後宮的權責,不然就是本末倒置!讓天下人都看笑話!”
“簡直放肆!”太皇太后拍案而起,怒喝道:“誰敢看皇家的笑話!別個人倒都沒什麼反應,你做母親的卻一再逼壓,聖上金口玉言,既然已立設規矩,哪有轉眼就反悔駁回的事!這不是明擺著要打皇上的臉!說出來,還道當今聖上的話是權是兒戲!這才是叫讓天下人看笑話——!”老人家說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