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裡犄角旮旯塞過來？”
“還演得跟屎一樣，讓你們先一步的稽核做的是什麼？”
“是不是收錢了？啊？”
這一頓暴跳如雷的痛罵，罵得下邊的人都噤若寒蟬，甚至都不敢喘息出聲。
其實倒也不是完全因為那個演員的問題，陳風塵暴怒，是這段時間兼顧著《大楚宮廷》的後期製作和《士兵突擊》的劇組組建工作，又遲遲無法尋找到自己心目中的許三多而感到煩惱。
別的角色倒還好說，許三多找不到，這部戲就別想拍！
陳風塵想起了自己做的第二手準備：“小阮去哪裡了？之前讓他稽核的新人演員的自薦影片，怎麼一個多星期了，都沒訊息？”
阮助理之前沒有偷懶，但也不敢表現得太勤快，害怕自己拿出篩選出來的影片之後，會再次被吹毛求疵的陳風塵痛罵，但這會兒，他就算是觸黴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夾著電腦跑過來：“來了來了，陳導，之前不是看您挺忙的嘛……”
廢話不多說，陳風塵揮手趕開阮助理，然後自己一個個點開那些篩選出來的試鏡影片，他雖然上了年紀，但這些高科技的產品用得卻是不比年輕人差！
越看，陳風塵腦門越黑。
如果說先前那些被經紀公司、演藝公司推薦過來的演員都是假扮農民，那麼阮助理這些影片裡，有六七成是農民扮的演員！
分明就是害怕自己的怒火，自己去找一些真的農民來“自薦”嘛！這個農民的土裡土氣倒是表現出來了，但那演技，真的是不堪入目！
陳風塵走過的路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阮助理那點心思，陳風塵哪能看不出來？
不過，看完再罵！陳風塵還是忍住了怒氣，很敬業地一個個點開了影片，差不多到了最後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標註是“演員耿廈，試鏡第九幕第七節影片。”
耿廈，這個名字比較有特色，陳風塵多瞄了一眼，才點開。
影片裡出現了一個傻乎乎的男人，個子不高，面板黝黑，跟前面那些農民差不多。年紀應該不大，雖然沒有許三多那麼小，但也應該只是一個還未成熟的農村孩子。
鏡頭外有人跟他對著臺詞：“想當兵嗎？小兄弟。”
陳風塵看到這個叫耿廈的孩子有些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鏡頭，不知道是演的還是真的，然後有些糯糯地說道：“想。”
“為什麼？”
影片裡耿廈嘴巴動了動，低頭猶豫了一下，才聲音很小地說道：“當了兵，爸不會再叫我龜兒子了，他踢不到我打不到我，叫我什麼，我也聽不見了。”
這個充滿著方言口音氣息的普通話，讓陳風塵聽得很親切，讓他停下了要關掉這個影片的動作。陳風塵猶豫了一下，決定看了下去。
電腦螢幕裡的耿廈做了一個撓頭的動作，原本陳風塵是很反感這種無謂的小動作，但耿廈抬起的頭，那張普通又樸實的臉龐，配合著這個動作，卻無意間讓他心裡一動。
陳風塵眼神認真了起來。
“我初中畢業，可老師說我學得紮實，是真學。成才他高中畢業，可他不好好溫課，初中他盡打我小抄。”耿廈好像在說自己光輝事蹟一樣，稍微挺起了一點胸膛。
劇本里這一段，就是許三多向史今吐露自己內心的關鍵劇情，基本上就是主角的獨角戲。
“我膽可不小，成才他們盡在墳地裡嚇我，可沒嚇著，有時像被嚇著了，是裝的，要不他們老沒完。我不是不敢看殺豬，我是……那是……就是……”耿廈在努力地辯解，就好像平時在影視基地被人嘲笑時候那樣，他笨拙又努力地向別人解釋自己不傻。
最後因為文化程度低，造成的卡詞，這也是耿廈的真實經歷，他完全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