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跟太子之間只能選一個,老爺要選七皇子?”
張瑛遲疑了許久終於點頭了:“京城宿衛都在七皇子的掌握之下,我軍的糧餉供應已經被挾制了。我不能在此敗了,我可以謀朝篡位,但是絕不能讓十幾年前的事重演。”三千將士在他的錯誤指揮下全軍覆沒,這是他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債。
魯先生聽張瑛這麼說,頓了手腳,良久方道:“我勸老爺不要那麼心急。”
“魯先生……”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的勁裝男子終於開口了,“你想讓老爺再受一箭?下次就不是腹部,是心臟!”
魯先生微微一笑,他沒有對勁裝男子說話,而是對著張瑛:“這種想法,秦護衛這麼想,我到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只是個護衛。老爺為什麼不往遠處想?”
張瑛何嘗不想往遠處想,可他往遠處想的結果就是,他張瑛,根本就沒有遠處。
“老爺周邊已經監視了那麼緊,可是訊息是怎麼洩露的?七皇子送給您的這一箭,怕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老爺秘密籌建的那支騎兵吧!”
張瑛點了頭。他組建騎兵的事情又是怎麼被洩露出去的,他的騎兵甚至還沒組建起來。
或者他低估了那個丫頭,能被派到自己跟前的人,又怎麼是個省油的燈呢?
“七皇子既然掌握了京城的宿衛,為何要在意您的這麼一支還沒有組建的騎兵呢?他為何要在意您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人?”魯先生突然開了口。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張瑛,同時也射向了秦護衛,“秦護衛,你說說。”
“因為,他沒把握?”秦護衛開了口,在魯先生質問的目光下,他不得不開口。
“就是這個道理。若是皇上週圍不安寧,皇上會把黔國公派到西北來麼?要知道京城大部分的將領都是黔國公的手下,老爺似乎忘記了黔國公的諢名了吧!”魯先生低頭搓著自己的大拇指。
張瑛不會忘記,黔國公的諢名就叫屠夫。殺起人來狠而快,他見識過的一次。便是十幾年前皇上遇困那一次,只有數百人守在皇上身邊,對方卻有近千人,雖然只是一支誤打誤撞的小股遊兵,但是若是讓他們得逞那是後果不堪設想。
黔國公殺人不像他們只要把人殺了便好,他是在血腥,在他手下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他甚至剖了死人的心臟出來。自己人感到恐懼,敵人也感到恐懼。十幾個人圍住受傷的他跟皇上,那時候連皇上都拔出了劍,可是……因為有他那過於駭人的殺法,那十幾個人硬是沒敢攻上來。
後來如何,他不記得了。只記得那以後他只懼怕黔國公一人,不止是他,滿朝文武都怕,歷次在朝房中吵的昏天暗地,甚至大打出手,只要黔國公出現,什麼都好了。
這就是威信。
皇上派黔國公來是要解決西北戰事,是表示解決西北的決心,再往深處想是皇上不擔心自己的身邊;而七皇子……
張瑛突然笑了,他艱難地抬起手拱手道:“多謝先生開導,茅舍頓開。”七皇子,還是年輕了!
“老爺如今只要靜觀其變。若是七皇子真敢拿西北數十萬大軍的糧餉開玩笑,不用老爺上奏本,怕是那位就已經幫我們解決了!”魯先生意味深長地指會某人。
提起那人,張瑛挑了眉眼:“他最近有訊息麼?”
魯先生從懷裡摸出兩張紙來:“那位已經將川陝糧道的周圍佈下了,只要那位大人有什麼動靜,便立即下手。”
張瑛就著魯先生的手看了看:“他確定是太子的人?”
魯先生將那兩張紙丟入了火盆之中,看著紙張捲起紅色的火苗化成灰燼。
“他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我卻沒想到他居然是太子的人。”張瑛想到那個幾乎不開口的穆時風,微微一笑。他一直以為他是父親為自己挑選的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