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姑娘,在咱們家裡,姑娘是尊貴人。太太自有奶奶們服侍,不用姑娘的。姑娘只管大膽的坐著。”
於陽瞧了眼屋子,這才道:“這……大嫂她們……”
紫芝道:“就是別家也是這樣的。姑娘在家能待多少日子,自然是捧在手裡的。”紫芝重新捧了茶給於陽,“我們老爺太太有這麼多的兒子,卻沒有個女兒,心裡最是難受,好容易有了姑娘這樣寶貝的女兒,哪裡還有姑娘立著的份!說起來真是氣人!那幫子丫頭都瞎了眼,讓姑娘在外頭站著。”
於陽愕然地看著紫芝,高氏她們都先在外頭站著,怎麼到了她哪裡就成了丫頭的不是了:“嫂嫂們都在外頭等姨媽起身,我怎麼好特殊。”
“這就是姑娘跟奶奶們的區別。”紫芝同於陽說了些這家裡女兒跟兒媳婦的區別,又道,“姑娘且躺躺,我去去就來。”
紫芝抽身離去,於陽躺在榻上,想著英國公府裡的規矩。張瑛的大女兒才幾歲,天天便被一群教養嬤嬤跟著,教這個,教那個的,就是到了蔣氏的跟前,還是要守規矩。據說是要從小練起,省得到了婆家叫人看輕。這曹家的規矩還真是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兩家的背景不一樣?一家缺兒子,一個是兒子太多,想要個女兒?
等於陽再次起身的時候,她明顯的發現跟著的丫頭對自己的態度不一樣了,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還有些後怕,甚至是她洗臉的時候,小丫頭舉著盆跪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奇怪的瞧了紫芝一眼。
紫芝卻是理所當然地將帕子放入盆中,氣定神閒的擰了帕子,服侍於陽淨面。端水的丫頭退下,捧鏡的,拿首飾的,捧香粉盒的丫頭依次走了跟前,按著各自的位置站好,由紫芝指派。
一時丫頭退去,於陽饒有興致的看著紫芝,壓低聲音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紫芝替於陽整理了衣裳,抿口道:“奴婢只是教教她們規矩罷了。”
紫芝說的輕巧,可那些人面上的表情卻遠遠不止這些,於陽也沒興趣知道紫芝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只是覺得這樣小心翼翼的氣氛有些不好受。
“也不要太拘謹她們了。”於陽只能這麼說,她不可不想周圍的人都這般的小心,這樣也太壓抑了。她現在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紫芝笑著為於陽簪了一朵粉色的絹花:“我曉得了。姑娘快去準備吧,只怕就缺您一個了。”她笑著將於陽推了出去,臨門又取了披風為她披上。
於陽確實已經遲到了,可是沒有人怪罪她,她是今日宴席的主角。看著於陽穿戴一新的進來,眾人紛紛收了口,注視著,這個洛氏突然找回的外甥女。瞧著這走路還像個事,不曉得過會子怎麼樣。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要不怎麼會費了那麼老大的心事找宮裡出來的人教禮儀。
洛氏指著於陽:“這是我孃家的外甥女。”又叫於陽給各房的太太行禮,指點她們認識。
眾人得了自家女兒都可以上黔國公跟著宮裡出來的人學禮儀的厚禮,怎麼可能讓洛氏的外甥女沒了臉面?一個個都拉著於陽親切地說著話,這個誇她知禮節,那個誇她大方,到了最後一位十九太太,停住了。
十九太太想說於陽長得端莊,可想了想,前頭的五太太說過了的;想說於陽手長得纖細靈巧,望見三太太似笑非笑地樣子,她恍然道,原來她也提過了……十九太太想了想,還有什麼沒說過的,發現好像能說的吉祥話都說完了。再看著於陽還立在跟前,忙命丫頭將小東西取來,有些虧欠,又多加了一倍,只是笑著道:“我素來不會說話,只想著外甥女日後順順當當。”
哪裡想到洛氏聽了這話更是高興,忙命於陽謝了十九太太,又道:“十九太太還說不會說話,陽丫頭有你這話,日後定能順順當當的。”
十九太太不過是沒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