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本就不常出門,現在家家孩子有傷還有沒了的,她們要消瘦或涕淚橫流,怎麼來分清是在傷心還是犯癮了?
“曹家這些年生意不錯,他家現在有多少錢?”永安帝封筆了也沒閒著,招來現任的戶部尚書李賀金問道。
曹嚮明在當戶部尚書時,李賀金是戶部的左侍郎,曹嚮明在當戶部左侍郎時,李賀金才是清吏司的郎中,千真萬確是曹嚮明的老部下,也是目前曹嚮明心中很怨的一個人他認為李賀金是踩著上司爬上去的小人。
“除去他夫人的嫁妝,目前是五百一十五萬四千一百二十三兩銀子,曹家每天的伙食開銷是三十一兩銀子,這年底花費更多,他們家還沒賞下人紅包呢,去年的紅包數是七百五十二兩銀子。”李賀金低聲回答。
五百多萬兩的銀子,當皇帝的都眼讒,實在是捨不得看著曹家人再花掉它,可惜的是當皇帝的要算計臣子家的私產,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吧?
“一個臣子家的銀子,等於朝廷三年的總收入,”永安帝這話是對一旁的太子和國舅感慨的,然後繼續問李賀金,“曹家花錢很敗家吧?”
“是,曹家父子花在歡場的銀子這些年總共有百萬兩了……”李賀金輕聲說道,他還記得自己的搭檔,原戶部右侍郎,現戶部左侍郎任中玉算一回捂一回胸口的模樣,心疼啊,這些錢要給了戶部,能做多少事!
天佑王朝對官員管理上比較寬,雖然不許去風月之所狎女支,但禮尚往來三五好友宴飲遊玩什麼的,也得有個去處是不是,所以像慧澤園那樣打擦*邊球的灰色地帶從來不缺,只要不留宿,有女樂陪著也無防,御史們是不會告狀的。
曹嚮明也總是在那種灰色地帶招惹亂桃花,身為他原來的下屬,李賀金習慣性把那些地方稱為歡場,反正李賀金是絕對不會去那些地方的,作為一個把各方面錢數牢牢記住的人,把錢花出去是很讓李賀金肉疼和傷腦筋的事。
“花就花吧,好歹是他家自己賺的錢,也算給朝廷交稅了。”永安帝還得安慰一下李賀金,作為皇帝,自己心腹是啥性子他很清楚。
等李賀金告退,永安帝又和邢世傑抱怨:“曹嚮明做戶部尚書四年,每回朕問他哪個省的稅收,或者是戶部的年終節餘,總之只要是錢數大的,他總不能馬上回答,非要回去再翻帳本看看,看了也記不住,還得寫在紙上再當著朕的面念出來,有時候可有意思了,朕問他江南三年來的收稅,他匆忙回去讓人算出來寫成紙條念出來,然後朕再問他江南最近一年的收入,他又得退回去再算再回報……”
邢世傑聽得好笑,曹嚮明不是七步成詩腦子好得不得了嗎?怎麼記不住這些數字呢?
但對於當皇帝的來說,這種工作能力一點都不好笑,皇帝是日理萬機的,召見一個戶部尚書然後這一天都不用幹別的了,能行嗎?
“李賀金從沒寫出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好詩詞,他甚至不如任中玉聰明,任中玉能雙手同時打算盤算兩筆賬從不出錯,但李賀金他勝在更實在,他不聰明他肯背,他把戶部這一甲子的大小賬全裝在腦子裡了,耗精力到吐血的地步。”
永安帝這話是解釋給太子聽的,之前曹嚮明被貶到南豐城任知府時,皇帝和太子正有了些隔閡,人事任命上永安帝就懶得跟太子多說明了不會自己去觀察嗎?
其實李賀金和任中玉能走進永安帝的視線內,還多虧了曹嚮明,曹嚮明不是皇帝問他的數字他都得再回去查嗎?起先他查一次要半天的時間,後來是越來越快,到最後居然是才出御書房幾步道就又回來了,小紙條上墨痕未乾。
永安帝當然會注意,曹嚮明要是能背熟他就不用出屋了,把他怎麼會這麼快回來,是誰幫他的?
弄清楚並不難,幫曹嚮明的是兩個人,曹嚮明面聖時他們就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