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沉沉的帶點兒鼻音,真是一副磁性的好嗓子。
陽我立刻從他的鼻音中辨出不正常來,呆了一下問他:“你感冒了?”
他嗯了一聲,補充道:“你傳染給我的。”
我一邊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一邊覺得內疚,正要囑咐他吃兩片力克舒,突然想起來:“我前天晚上雖然踢被子了,但昨天早上剛有點感冒的徵兆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我一個沒感冒的人,怎麼可能把感冒傳染給你?”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不痛不癢地淡淡道:“你可不只踢被子了還踢我了。”
我愣了半晌,沒說話。
前天晚上我和他情不自禁,差點發生婚前不正當行為,幸好被大姨媽即使制止,之後氣氛一直很好,吃過飯後他落地生根,趕都趕不走,我經過劇烈思想鬥爭,覺得大姨媽在,沒什麼好怕的,略有遲疑疑地讓了半張床給他。
躺在床上熄了燈,他抱著我說:“你別緊張,剛才是我太激動,這樣對你不尊重,我道歉,婚前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自動忽略了婚前兩個字問他:“但是你不會睡不著嗎?”
他說:“為什麼我要睡不著?”
我說:“你看我就躺在你旁邊,你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的。”
他說:“……”幾秒鐘後更緊地抱住我,讓我的頭緊貼在他胸的.聲音為難道,“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要是我說睡得著,顯得你太沒有魅力,回答睡不著,又顯得我不夠沉穩。”
我被他逗樂,笑出聲來,也忘了緊張。
藉著窗外的某種非自然光線,他輕撫我的眉毛,聲音柔得好比陽春時節一股和煦春風,他說:“宋宋,你在我懷裡,我覺得很安心,可以睡個好覺。”
回憶就此打住,我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紅著臉假裝很憤怒,對電話那邊的秦漠嚷:“是你非要住我這邊的,我都跟你說了我睡相有點不太好。”
他在那邊低低地笑:“把被子踢下去好幾次不說還差點把我也給踢下去,原來這個只是叫睡相有點不太好,不知道很不太好的睡相又該是個什麼樣。”
我啞口無言,想說點什麼來反駁,在腦海裡檢索半天,什麼也沒檢索出來。
他也不像是非等著我說一個答案,不等我開口,已經聲音壓得沉沉的繼續道:“其實,除了踢我那幾下子外,其他的小動作都挺可愛的。明明睡得人事不省了還非得拽著我的睡衣,我下床去喝水,一根指頭一根指頭掰開你還不肯,非要再拽上來。
我沉默了,臉熱得厲害。
電話裡起碼有兩分鐘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眼看著人民幣在沉默中從手機賬戶裡義無反顧地流出去,不禁讓人想起一個四字成語……沉默是金。一個學生從我眼前飛馳而過奔往廁所,中途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目送那個學生進人男廁所,秦漠已經點到即止地轉移話題:“課上得怎麼樣?”
我拍了拍臉,鎮定下來:“這些孩子都挺聰明,我教他們唸詩,都念得很好,比城裡的孩子一點不差,只是唸書的條件差太多,不過這裡的校長和老師人都很好,對學生也好,真正的為人師表。”
他又一一問了顏朗,順便問了周越越,臨掛電話前,我思忖著問他:“你明天是不是要過來?”
他笑道:“怎麼?想我了。”
給他打這個電話,確實是因為突然想聽他的聲音。我覺得做人要誠實,斟酌了一下,回答他:“嗯,有點想。”
他頓了一下,輕聲道:“我一個人在家裡畫設計圖,你和朗朗都不在,家裡突然就冷清下來。從前我都是一個人,倒從來沒感覺到冷清”又說,“我明天下午過來。”
我說:“你……其實不用過來,你過來也沒什麼事兒,我又要上課,周邊的旅遊景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