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我們所有人的重生日。”劉大娘拾起寶兒的臉。“大娘一直知道你對金爺的心思,但大娘不想你再受到傷害。”
寶兒以前受到傷害的事,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禁忌,沒有人敢提起,也不忍心提起。
金勁蒼把寶兒當作晚輩溺愛著,卻沒有男女之情,就算有,他那雙眼睛也看不見,正是這種態度,才更容易讓寶兒受傷。
劉大娘心疼寶兒多年來的單戀,更認為她是因為那段過去,自覺配不上金勁蒼,才什麼都沒說,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所以總是不自覺阻止兩個人親近。
劉大娘還想再多勸幾句,寶兒卻揚起燦若陽光的小臉,捧起木桶。“我記得還有一桶沒有洗吧?你坐著歇息,我去洗。”不等劉大娘接話,她便抱著木桶,一溜煙地小跑出後院。
出了後院,就是一條銀光粼粼的小溪,由西面高地流向低處,淙淙簌簌,水聲歡快,是牧場的主要灌溉河流和盥洗用水。
溪水不深,溪邊長滿低矮的灌木叢和水草,寶兒走到溪邊,將一桶髒衣服放到腳邊。
“大娘真是的,突然一臉沉重,害我好害怕。”寶兒拍拍胸口,苦惱地咬著下唇,想了下,臉紅了,低喃,“大娘知道我喜歡……”小嘴微張,堅決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大娘怎麼可能知道嘛,哈哈……”乾笑兩聲,又沮喪地垂下頭,“有這麼明顯嗎?人家都沒跟任何人說過……”
她從桶裡拉出一件衣服,用洗衣棍捶捶捶,這件衣服正是金爺的呢!
“別人都看出來了,為什麼金爺那個大傻瓜就是不明白呢?”
寶兒瞪著波光瀲灩的溪水,莫名看到金勁蒼的笑臉浮現,她一惱,用衣棍把溪水攪亂。
“笑什麼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討厭!”寶兒稚氣地做了個鬼臉,突然眼前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嗯?那是什麼?”
寶兒把東西撈了起來,舉得高高的看著手上的東西。這手工編織的如意結非常小,沒有一雙巧手可做不來,下面還綴著細細的流蘇。
寶兒將如意結放到鼻下一聞,一股很濃的香味。是女人的東西?
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立刻把桶裡的髒衣全都倒出來。“全部都是金爺的衣服?”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慘白。
“這是什麼?”
金勁蒼正在書房跟英子討論即將到來的駱駝繁殖高峰期,寶兒像一陣風般刮進來,直接把東西扔向他,他反射性地揚手抓住,不解地看著手中有點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英子一看到小小的如意結,瞭然道:“爺,寶兒姑娘,我先下去了。”
“嗯。”金勁蒼隨口應聲,注意力還放在如意結上面。
寶兒站在金勁蒼面前,小臉上滿是怒氣。“這、是、什、麼?”
“寶兒——”金勁蒼微閉目。
“這是女人的東西!”寶兒的雙手撐在書桌上,向他俯低身子,以從未有過的嚴肅態度,大聲強凋道,“其他女人的,不是我的!”
金勁蒼失笑,望著寶兒認真的小臉輕聲道:“確實不是你的——”
“那是準的?”寶兒不等他說完,立刻打斷他的話。
金勁蒼敏銳地察覺到寶兒的不尋常,臉上的笑容逝去。
其實這幾年來,他在城裡養了一名家妓,不時會去那裡紆解一下自己的需求,那名家妓偶爾會塞點小東西給他,像是護身符或香囊之類的,讓他帶在身上,驅魔辟邪。
他當下會收下,但轉身就隨手一放,並不是特別在意,下意識裡,他就是不願意讓寶兒看到這些東西。
這一次是他大意了,因為太想寶兒連夜趕回,竟忘了身上帶了這玩意兒。
對於寶兒的質問,他是有點慌,但轉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