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和央措計程車兵們也追回一輛板車,小驢車便趁騷動時緩緩駛向城外。
“大人,只追回這輛板車。”
“為什麼沒有人?”道臺急問。
“有人,怎麼沒有人!”
管家跌跌撞撞地下馬,將其中一個木桶踢下車,木桶中傳來一聲悶沉的哀號,然後動了動。
“這是怎麼回事?”道臺不明所以。
管家開啟了木桶,眾人撇臉,紛紛掩鼻。
“大人請看!”
“你讓我看糞桶幹什麼?”道臺雖然如此說,還是上前一步,閉氣往裡一看,驚道:“這不是衙役大千的老婆?”
糞桶裡的女人被綁住四肢,嘴巴不斷有血流出,眼中含淚,又是害怕又是乞求地看著道臺和管家。
“正是!”管家點頭。“被人割了舌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其他人嗎?”道臺繼續問。
“沒有了!”接著,管家上前一步,悄聲問道臺,“和央措大人已死,我們卻只抓著這個女人,怎麼辦?”
“怎麼辦?”道臺暗忖,這種無頭案難辦啊,死的又是身份尊貴的蒙古貴族、朝廷命官,一定得找個替死鬼才行,於是他眼睛一瞪,指著女人厲聲道:“這女人分明是裡應外合殺了大人,現在窩裡反被同夥棄下,將她押人大牢,關押候審!”
“是!”
與此同時,金勁蒼正駕著那輛小驢車,帶著寶兒離開了歸化,朝一個更廣闊的天地前進。
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環抱住昏迷的寶兒,堅毅的目光直視著前方。
太陽,緩緩從遼闊的草原地平線上升起,像橘色的大輪,逼走了黑暗,迎來嶄新的明天。
第5章(1)
四年後,金家駝場。
天亮得好像一天比一天早,太陽躲在地平線下,微微透著火紅的光芒,天際依舊灰白,但云層被千萬道光束穿透,寶兒知道,再不久,和煦的陽光就會普照大地。
草原上的小草滿是晶瑩剔透的露珠,她會帶著自己的小羊和黃狗,去草場裡採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跟騎著馬兒採芨芨草的牧工打招呼。
這裡的世界廣闊無垠,永遠看不到邊際的茫茫綠原,彷彿伸手就可觸及的蔚藍天空,白花花的雲朵如絮,任意變換成各種形狀,逗得躺在草叢中的寶兒咯咯大笑。
俗話說時間是最好的藥,不管是痛的、苦的,都會在歲月的撫慰中,慢慢消逝。
在駝場的這幾年,寶兒不但長大了,心境也變得開闊,畢竟最愛的人陪伴在身邊,她想不開心都難。
“咩——咩——”白色的小羊用粉嫩的鼻子頂頂寶兒。
“汪汪!”老黃狗也叫了兩聲。
寶兒睜開美麗的眼眸,展開小嘴微笑,翻個身,用手胡亂揉著小羊和老黃狗的頭。
“你們真討厭!”寶兒用白嫩指尖頂了頂兩個小東西的鼻頭,笑嘻嘻的嬌美小臉湊上前,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背上,皺皺鼻子,“你們都被金爺收買了,對不對?”
“對,”一道低沉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金爺說,它們只有好好看著你這愛搗蛋的小東西,才能繼續留在駝場裡過舒服日子。”
嗯?一羊一狗當真會說話了?寶兒才覺詫異,身邊已經坐定一個人,不用看她也識得那聲音,於是她嘟起小嘴,嬌嗔道:“金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嚇人家!”
金勁蒼輕笑著,放開手中的馬鞭,大手一撈便將寶兒攔腰抱坐在身側。“時候不早了,迷路的小姑娘該回家做早飯給金爺吃,它們跟你玩了那麼久,肚子應該也很餓了。”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我已經是大姑娘了!”寶兒爭辯,不服之色在眉眼間跳躍。
金勁蒼的全部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