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金早就已經預料到,根本就沒當回事:“急什麼?把糯米拿過來。”
羅春花可不敢質疑張太金,連忙去將那一大碗糯米拿了過來。
“你怎麼不提一麻袋糯米來呢?”張太金看著那一海碗滿當當的糯米皺起了眉頭。
“啊?要一麻袋啊?這麼多糯米可不好弄。要不我問一下大隊哪家有這麼多糯米。多少借一點來。”羅春花緊張之下卻會錯了意。
“一邊去,莫礙事。”張太金不耐煩地揮揮手。
羅春花擔心男人,但又怕張太金髮怒,不給男人做法,只能夠猶猶豫豫,依依不捨地走出了房子。
“春花,大江怎麼樣了?”肖大江爺老子肖永安問道。
“不曉得。剛才道長給大江餵了符水,好像還變得更嚴重了。黑得跟墨汁一樣。我給道長拿糯米,道長問我要一麻袋。我去哪裡找這麼多糯米去?”羅春花愁得直掉眼淚。
“哪裡要這麼多糯米?你莫不是聽差了。道長剛才是怎麼講的?”肖永安狐疑地說道。
“我遞給道長,道長講,你怎麼不提一麻袋來呢?”羅春花說道。
“聽差了,聽差了,道長那是嫌你拿太多了,一大海碗,好幾斤重呢。道長一隻手端著,嫌累。”肖永安說道。
“原來是嫌累啊。我還以為道長是要我去拿一麻袋糯米來呢。”羅春花長吁了一口氣。
張太金念動咒語:“南方丹天君,流金大火鈴。半天橫五嶽,翻海震乾坤。周遊六合內,統領利天兵。聞吾呼召至,急速莫稽停……急急如律令。”
一邊唸咒一邊將糯米撒在肖大江身上,竟然如同水珠撒在開了油裡面一樣,竟然立即滋滋地響了起來,糯米在肖大江身上不停地跳動,跳著跳著,竟然變成了黑色。一把米一把米地撒下去,肖大江面板上的黑色終於開始慢慢變淡。
“啊!”這個時候,肖大江發出一陣慘呼。痛苦得如同被抽筋拔骨一般,身上的汗珠像大豆一樣一粒粒從面板上冒出來。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被汗水浸溼。
聽到肖大江的慘呼聲,羅春花立即衝進了房間。肖永安也跟著跑了進去。
“進來幹嘛?出去!”張太金怒吼道。
羅春花只看了一眼在床上不停地抖動的肖大江一眼,當時心裡只想了一句話:我不會要守寡了吧?
肖永安都沒看清,就被張太金這一吼,嚇得趕忙跑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也沒記得要跨門檻,結果腳撞在門檻上,人化作葫蘆在地上滾了起來,也幸好這個時候的屋裡屋外都是泥土地面,摔倒地上,也只是磕得青一塊紫一塊而已,沒有什麼大問題。
“我的個娘,永安叔,你可莫急著死啊。要是你們兩爺崽一起死了,我們呷巴子(吃喪宴)都呷不贏。”馬本富也不是個能幹人,經常在不合適的時候說不合適的話。
“馬本富,你個短命鬼。不會講話,就把嘴巴子給縫起來。”張方清連忙將馬本富推開。
肖大江老弟肖大鬆一下子火起,向馬本富衝了過來,捏起老大的拳頭要打馬本富。
張方清連忙將肖大松拉住:“大松,本富是個啥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曉得,你計較他幹嘛?張道長正在裡面救你大哥呢!你可千萬別鬧事。影響到道長救你大哥,那就出大事了!”
馬本富也怕捱打,撒腿就跑。
“馬本富,你個狗日(lia)的。莫讓我逮著你,逮著非要把你的筋給抽了!”肖大松朝著馬本富的背影怒吼一聲。
“嚎個屁嚎!差點讓老子手抖了!”張太金在屋裡罵了一句。
肖大松立即閉住嘴巴。
肖永安根本不顧身上的疼痛,怒目瞪了大松一眼。
肖大江的慘呼聲慢慢地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