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從滑梯上摔下來,下巴縫了好幾針,現在不是一點也看不出來。”說完還特意把脖子仰得高高的,讓瑾兒檢查她的下巴。瑾兒認真的看過一遍,果然放心了。
瑾兒放下了心,馬上便說想吃漢堡,正好有護士過來看視瑾兒的傷口,梅生便把瑾兒託付給護士,自己出門想去對街的麥當勞去買。才走出醫院的大門口,卻見德元神色嚴肅的走進來,似乎有心事,連梅生走出來都沒看到。梅生走到院子裡,看見美華立在樹林旁邊,似在擦拭眼淚。
猶豫再三,梅生還是走過去,掏出紙巾遞上去:“你別哭了,瑾兒燙傷德元可能有些心情不好,你多擔待他吧。”
美華見是她,愣了一下,卻還是接過了紙巾:“謝謝,不過,我們剛剛已經分手了。”
梅生有些驚訝,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一想,只好說:“可能他在氣頭上,不太冷靜,你讓他冷靜一下就會好的。”
美華卻笑了:“沒用的,分了就是分了。”
梅生沉默了,忽然說了一聲:“對不起。”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這句道歉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卻又有些非說不可。
美華卻居然笑了:“其實跟你也沒什麼關係。”見梅生沉默,又說道:“有時間和我一起坐坐嗎?”
梅生想了想,點了點頭。
梅生和美華聊了很久,她買了漢堡回到醫院的時候,瑾兒已經睡著了。梅生幫德元送瑾兒回了家,把瑾兒安置在她的小床上。
梅生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父母出國探望移民定居在外的姐姐,沒有人嘮嘮叨叨的屋子很安靜。但梅生腦子裡卻始終回放著美華剛剛說過的話。
“我現在終於想通了,德元說得對,不適合就是不適合。不是我做一些改變他做一些讓步就能夠解決的。我們誰也不能拗過自己內心的糾結,所以不如順應本意的生活,不必委屈自己也不必為難他人,我想真正的愛情是應該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的。這就是老話說的‘強扭的瓜不甜’。”
“我曾覺得瑾兒是威脅,後來又覺得你是威脅,但我最終發現,真正能夠威脅到一段感情的,只有這段感情中兩個人彼此之間的裂痕。何況,我真的接受不了瑾兒,我強迫自己也沒用,婚姻不是裝作對矛盾視而不見就能糊弄過去的事情,我失敗過一次,我其實更清楚。”
“我不知道你是否和德元有意,我也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因為這並不是我和德元最終分開的關鍵。不過,如果和德元在一起的是你,的確是比我要更適合。”
梅生躺在床上,她承認美華的一番話能夠讓她完全的釋然,畢竟自己不是他人感情終結的原因,這點總是能夠放心的。至於美華說的她和德元的可能性,梅生覺得自己似乎從來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為什麼心裡竟然是有些沉甸甸的,梅生也覺得搞不明白。梅生久久不能入睡,腦子和心都是亂亂的。
即使一切發生過的事情都被我們親身經歷,我們依然會看不清自己的真心,有很多我們沒有發現或沒有意識到的感情在心裡的某個角落悄悄生長,也許會有一朵花適時開放,才能夠引起我們的注意。
梅生的心裡似乎還是一片荒原,但埋藏在浮土下的嫩芽已經蠢蠢欲動,勃發總需要一些時間。
……
第四節課,我們學習蝦醬炒飯。
說炒飯做不出高階料理水準的人,實在是缺乏對廚藝的熱愛。就像有人說自己愛看書,但是對看書的條件又規定的特別詳細:“我喜歡在安靜漂亮的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倒一杯紅酒,放著舒緩的音樂,慢慢的讀一本書。”這樣子的愛,只怕是為了秀一個過程,並不是愛這件事本身。真正愛看書的人,應該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掏出一本讀進去的人,倘或遇見好書,也許在極為“險惡”的條件下也能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