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淚如泉湧:「不行啊鳶兒,你不能去。」
柳鳶說:「我必須去,沒事的啊,阿孃,照顧好阿爹。」
柳鳶推開柳夫人,獨自轉身出了柳家,盛天境的弟子在後面跟上。
柳之棲直接一口血噴在了當場,盛陵光這才收了劍,對他躬身作揖:「得罪了柳師叔。」
柳之棲看著柳夫人跑回來看他,他指著柳鳶的方向,猛咳了幾聲:「去救她,別讓她去……咳咳咳!」
柳夫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掩面痛哭,什麼動作都沒有。
大家都走了,盛陵光押解柳鳶回去受審,不一會兒柳家就清淨了很多。
柳夫人受不了打擊,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
柳之棲坐在地上,老淚縱橫,他沒想到他們柳家是這樣的下場。
鬧劇散去,靜謐無比。
突然院子裡出現了個身影,她緩緩抬步向著柳之棲走來。
來人一身少年的打扮,穿著盛天境的弟子服,藍色的髮帶從肩膀散落,被夜風吹到鬢邊。
她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卻是堪堪地停在了門口。
柳之棲抬頭,只覺她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剛才的一幕兮折都看在眼裡,她感同身受,明白那種絕望。
她又抬步進了門,對著柳之棲拱手一揖:「柳長老。」
柳之棲眼眶通紅,看著兮折,問:「你是誰?」
兮折也並不打算隱瞞他:「我是禹兮折,禹河的嫡長女。」
柳之棲立馬警惕起來:「你怎麼進雲水境的?」
兮折笑了笑:「我有的是辦法,你也別問我怎麼進來的了,我想跟你說的是,我能救柳鳶。」
柳之棲一愣,登時眼睛有神了:「你能救?怎麼救?」
兮折說:「我自有辦法救她,只是我有條件。」
柳之棲也不是蠢的,他聽到兮折的名字時,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你想要盛天境的龍脊。」
兮折點頭:「柳長老你也知道這龍脊並不是盛天境的所有物,它該物歸原主。」
柳之棲愣住:「物歸原主?怎麼歸?龍脊是神龍一族留下的殘骸,神龍一族早就不復存在了。」
兮折說:「不瞞您說,我就是最後輪迴的那一個,所以我很需要龍脊,如今盛陵光要殺你女兒,我不信你還對盛天境存有什麼幻想,而且據我所知,來捉柳鳶也是盛堂默允了的,他沒把你當兄弟。」
柳之棲沉默著,沒答話。
如果換做平時,他定然要痛斥兮折挑撥離間,可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了,他什麼籌碼都沒了。
見柳之棲沒答話,兮折便又說:「你若是這次幫了我,我不但可以保住柳鳶的命,我還可以保你夫人。」
盛堂看向兮折:「你說你是神龍一族的後裔,你有什麼證據?」
兮折搖頭:「我沒證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想要你幫我拿到龍脊。」
柳之棲思索許久,再次確認:「你確定可以救鳶兒,確定可以保她們母女平安?」
兮折說:「我可以向你發誓,若是讓她們母女受罪,我不得好死。」
柳之棲坐在那裡思考許久,終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夫人。
他妥協了:「好,我答應你,但你得先救走鳶兒我才能幫你。」
兮折說:「沒問題,我待會兒就去救他,你先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你有點受傷,先休息,柳鳶的事情交給我,你只需要關心祭祀典禮的時候要怎麼辦。」
柳之棲咳嗽一聲,想了想道:「盛天境高手如雲,我不一定能拿到龍脊,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