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墉兒,你這段時間須得要駐留安州,督促各方加緊落實,有時間還得要去隋州看一看,為父就不去隋州了。”劉玄看了一眼隨侍在一旁的嫡長子,淡淡的道。
“父親,你要去……”
“我要去光州一行。”劉玄沉吟了一下,漫步前行。
劉墉揮手示意其他官員可以先行離去,自己卻跟隨父親腳步:“父親,莫非擔心光州不成?九叔和二弟都在光州那邊,淮右那邊怕是不敢輕舉妄動吧?”
“淮右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光州有什麼異動的,江烽的心思都放在海州身上去了。”劉玄嘆了一口氣,“職方房的細作查明淮右在沂州和泗州一線有大規模的軍事調動,還有大梁輜重糧草從壽州和濠州運往泗州,我倒是琢磨江烽胃口太大,不止於收回海州呢。”
“哦?不可能吧,江烽不是還在鄆州和湖匪鬥法麼?”劉墉吃了一驚,“他的胃口就這麼大,也不怕撐死?他哪來那麼多兵力?淮南這邊就不留一兵一卒不成?”
“哼,江烽此子慣於行險一搏,得利甚大,也養大了他的胃口,不過王守忠可不是易與之輩,平盧積累多年,兵精糧足,也非泰寧和淮北那般散亂,這傢伙弄不好就得要崩掉牙齒,我們南陽也需要看一看是否為其添一把火。”劉玄思索著,低垂的長眉也是微微聳動,“斷不能讓此獠恣意妄為。”
第一百二十二節 二袁
滿身風塵的袁無為回到府衙時,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蠟燭亮了起來,讓整個房間頓時多了幾分溫潤,僕婦送上了熱水,飯菜也已經備好,還有一壺酒。
袁無為對飲食沒有太多的講究,但勞累過後一壺小酒倒是解乏的好東西,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習慣。
一碟醬羊肉,一碟素筍,加上幾塊蒸餅,就是袁無為晚飯。
門外傳來親衛的聲音:“大人,七郎君來了。”
“哦?七郎來了?”袁無為略感驚訝,站起身來,“請他進來。”
須臾,袁無畏步入房中,“三兄還未用飯?”
“剛從臨渙回來,你也還沒有用飯吧?一起。”
袁無為隨即安排僕婦通知廚房裡再加幾個菜。
慢慢的抿了一大口酒,袁無為感覺到身上的乏勁兒漸漸消了下去,覺得今日這酒大不一般,忍不住提高聲音問道:“這酒是哪裡來沽來的?怎麼與往日的大不一樣?”
親衛在門外應道:“回大人,是新來的壽芽春,乃是壽州那邊商販售來的,據說乃是用特殊的蒸釀方法釀出,味道激烈,各地都是讚不絕口,因為產量有限,一到各地,便搶購一空,便是出再高的價錢也買不到,比起尋常燒酒價值五倍有多。”
“壽芽春?”袁無為訝然,“壽州沒聽說有什麼好酒啊?”
“三兄你有所不知,眼下這各地都缺糧,咱們蔡州早就禁止私釀了,像大梁也一樣,南陽據說也不允許私釀,整個北方有哪家敢放開釀酒?”袁無畏嘆了一口氣,“也就只有壽州了,才敢這麼闊綽,聽說是用一種特殊的蒸釀技術釀製出來的酒,勁烈如火,這壽芽春都算是調製過的,淡了不少,據說那最烈的壽州火醪,入喉如火燒,進腹人便倒,尤其是受到北方苦寒之地的喜愛,胡人更是愛不釋手,甚至有些地方一罈酒換一匹馬。”
“這般稀奇?!”袁無為都覺得無法想象,一匹馬的價值多少,哪怕是一匹駑馬那也價格不菲,而一罈酒價值幾何?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現在淮右居然搞出了這個壽州火醪。
“這壽州火醪是誰家釀出?”袁無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沉聲問道。
“細作只知道是一家叫做壽陽春的酒坊出的貨,東家是誰卻是打聽不出來,但應該是和江烽有些瓜葛,好在這酒坊出貨的量還不算大,否則光是這酒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