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那些雜質,成為真正淮右(武寧)軍中的一員。
正如原來廬州軍一樣,秦漢、柴永、駱成淦這些大將,只不過經歷了這一場在江烽眼中還算不上什麼的戰事之後,已經自動的把自己納入了淮右(武寧)軍體系中了,甚至開始以挑剔的眼光來審視新納入進來的感化軍和泰寧軍,由此可見戰爭對一支軍隊的改造有多麼大。
如果說現在你要問秦漢、柴永這些人對自己的忠誠,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他們還在懷念楊溥,淮右(武寧)歷史性的崛起已經讓他們深刻感受到,只有追隨自己,他們的人生價值才能得到最大的體現,江烽相信,要不了多久,新近納入進來的感化軍和泰寧軍也會有一樣的感覺。
不過展望規劃再美好,還是要落到實際上來,伴隨著軍隊整編改組的推開,擺在江烽的面前就是一個最現實的問題,沒錢了。
糧食還能維持,畢竟這兩年在壽州、澮州的積蓄,已經在廬州的一些收益,還足以支撐兗沂這邊的困難,而這兩地其實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有糧食北運,把糧價打壓下來,這兩地也並非所有人都吃不起飯,只是那些一無所有的人才需要官府賑濟維繫生計。
地方上的局面倒是慢慢穩定了下來,但如何讓這幾萬大軍的軍資器械裝備得到滿足,這才是真正考驗淮右(武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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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鹽利?”陳蔚和杜拓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海州鹽利當然可觀,但一來遠水解不了近渴,海州還在平盧軍手中,要打這一仗起碼也要一段時間準備,另外也要有做好與平盧軍大打的考慮,這又是一個巨大的窟窿。
二來,海州鹽利歷來掌握在海州和徐州的鹽商手中,就目前來說,要動這個群體的利益,肯定會引發局勢的重新動盪。
要知道這些鹽商的勢力不小,而且現在也很支援江烽入主徐州,甚至還在江烽入主徐州之後,徐州鹽商主動進行了報效捐輸,數量也還不小,現在馬上就要翻臉不認,很容易影響江烽的聲譽。
“唔,我考慮過了,目前能夠拿出來的,而且能夠讓粟特商人動心的,大概也只有這個了。”江烽顯得很淡然。
“可是……”陳蔚有些猶豫。
他知道現在郡公近段時間最上火的就是缺錢,而唯一的來源大概就是借貸。
波斯胡商那邊已經盡了力,但仍然有相當大的缺口,要彌補這個缺口,只能從粟特商人那邊來,而且他也知道粟特商人前期就曾為淮右購入大量戰馬,下一步這個數量還會更大,所需錢銀巨大,非粟特商人難以支撐起這筆生意,只是這鹽利關乎一國財賦,也關乎千家萬戶生計,不能不慎重。
而杜拓就乾脆堅決反對了:“君上,此法不妥,海州鹽利關係甚大,一旦淮南淮北市場統一,海州鹽利必將迎來一個大的增長期,吾聞君上有意要在收復海州之後,擴大鹽場規模,採用新式曬鹽製鹽法,日後海州之鹽必會行銷淮南淮北諸州,其利難以數計,焉能為眼前短利讓與粟特商人?”
應該說杜拓的意見也很中肯,一旦淮南淮北以及兗鄆沂三州形成一個統一的市場,海州之鹽便可順利行銷各地。
揚州鹽商之所以富甲一方,就是因為之前他們壟斷了整個海州楚州之鹽在整個吳越之地的銷售,所有江南吳越之地的坐商都要在揚州鹽商那裡獲取鹽引分銷之權,而這份收益堪稱暴利,是任何一個官府都無法置身事外的。
現在由於淮南之地分割,原來的統一市場被打亂,加上鹽運阻絕,所以鹽價也是暴漲,但只要市場一統一,奪下海州,這十餘州過千萬人的大市場鹽利,可想而知。
江烽居然要把這樣肥厚的一塊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