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徐州,箇中滋味,委實難表。
“大哥,這便是徐州城了?有些不一樣了呢。”策馬而行,與劉墉並行的一騎上一名身材與劉墉略顯單薄的男子有些好奇的觀察著城門外來來往往的商旅行人,若有所思。
“哦?有什麼不一樣?”劉墉沒有太在意,目光在還在城門上下徘徊。
果然是一座天下雄城,比起南陽來,甚至還要高峻幾分,虎視在這淮北大地上,很有些唯我獨尊的氣勢,難怪江烽會迫不及待的捨棄壽州,而將這裡作為他的大總管府所在,從地理角度來說,這裡是江烽領地當之無愧的中心。
男子摺扇輕搖,峨冠博帶,寬大的長衫將他的身體反而顯得有些矮小了,事實上他個頭並不算小,只是與其兄長劉墉相比,顯得瘦削不少,不過面目中仍然看得出來和劉墉是一母同胞,只不過劉墉是雄姿英發,而他卻多了幾分明眸善睞的味道。
“比起想象中更加繁華,我記得去年細作傳回來的訊息曾言徐州城雖然未經蟻賊洗劫,但是大旱經年,仍然是民不聊生,來往路人皆是面帶菜色,今日一看卻是截然不同,看看這商旅之繁盛,比起我們南陽更甚,何以解釋?”
“小妹你想說什麼?”劉墉皺起眉頭。
“唔,這江烽倒也是一個有趣之人,以小博大,博出這般天地,你和父親不是都希望我嫁給他來加強劉家和徐州的聯絡麼?我不反對,但是也有條件,他得入我眼,另外我既然不能嫁給他為正妻,嗯,我也沒心思和李瑾那丫頭爭什麼,平妻就平妻,但我的另一個條件,就是他不能管我的事情。”
在馬上優哉遊哉語氣輕佻的男子毫無疑問就是劉墉的小妹劉,據說在南陽也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傳言她出生時馥郁之氣滿屋,一日之內,窗外一株金蓮開花結果,演繹榮枯氣象,但除了劉家自小伺候她的丫鬟和至親之人,據說十二歲之後,就再無人見過她的真實容貌了。
“不能管你的事?”劉墉眉宇間多了一分不滿,“何出此言?”
“大哥放心了,我說不管我的事,並非我要有什麼不守婦德之舉,我只是想我自己的命運未必非要繫於某人一身吧?既然家族需要我這個聯姻來維繫雙方的關係,我作為劉家之女,責無旁貸,但我希望我有自己的一些自由,像那江烽能以白身闖出這般氣象,當不是一個俗人才對。”劉眉目間多了幾分靈動,淺淺的道。
“哼,胸襟再寬的男人也不可能在這方面大度,小妹你究竟在想什麼?”劉墉有些苦惱而警惕的道:“既然答應了父兄,難道還要找茬兒反悔不成?”
“反什麼悔?也是你們一廂情願而已,聽說那江烽不喜女色,至今中饋乏人,莫不是有隱疾,還是好男風?”劉笑嘻嘻的道:“劉珞劉珈不是也待字閨中麼?伯父不是也有意思要讓她們倆聯姻麼?和江烽聯姻總勝過和胡人結親吧?或者說伯父想讓她們倆嫁給皇室子弟?”
“哼,伯父怎麼想不知道,不過嫁給皇室現在還有意義麼?伯父沒那麼不智。”劉墉輕蔑的搖搖頭,“李唐皇室還能維繫多久都說不清楚了,党項人被沙陀人這麼一刺激,如果再度南下關中,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打發走了,還有那楊文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以為別人看不出來是他在党項人背後煽風點火,想要借党項人行劉淵之事?坐收漁利的主意打得美好,但党項人也不蠢,你把党項人當成刀,但刀一旦自己有了主意,你怎麼辦?割傷你自己手都是輕的,沒準兒就連你手腕一併給砍斷下來了。”
“劉珞劉珈兩個丫頭被伯父視為掌上明珠,怕是讓她們嫁給胡人有些捨不得,眼下局勢如此窘迫,為什麼就該我們做犧牲,他們那一支就該坐享其成?”劉悻悻的道:“反正我就是那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