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看時卻是何意軒的號碼。
夏冬看了看,半天才接了起來。
“為什麼沒來?”何意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
夏冬看著街對面碩大的看板,上面寫著:有容乃大。
她要忍耐……
“對不起,公司有些事需要處理……”夏冬想了想,編著理由:“有一筆預算出了問題,你知道這個工程是我負責的……”
“夏冬,我不需要藉口。”何意軒在生氣,夏冬甚至能想像出他一貫儒雅微笑的面容上閃現著怒氣的樣子。
是的,他們之間終於到了不需要藉口的地步了。
“何意軒,我們離婚吧。”夏冬想了想果斷地道,既然已經無需粉飾太平,他們為什麼還要委曲自己呢?
紅燈變了,她快步向馬路對面走去。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何意軒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的憤怒:“夏冬,你確定你在說什麼嗎?”
“我說我們離婚!”在穿梭的車流中夏冬大聲說著,引來了身邊人的側目。不過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這麼多年她忍耐著,為的就是這一天。
“不要再說了!”何意軒沉聲道:“我們曾經發過誓,離婚這件事我不會同意,家裡人更不會!”
夏冬已經穿過了馬路,站在路燈下她閉了閉眼睛忍耐著,又是誓言,這些年她一直為了這個誓言活著,沒有自我。
“你在哪裡?我要見你!”何意軒沉聲道,聲音嚴厲而低沉,完全失去了演講時的從容與風度。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夏冬看著來往的人流,心底突然湧上無力的悲哀,也許她永遠也逃不出那條誓言的牽拌,永遠也不會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在公司還是在現場?”何意軒固執地堅持著。
“不在公司也不在現場。”夏冬輕輕嘆息。
她和他就像童年捉迷藏的小孩子,各自躲在對方找不到的角落裡。
“無論如何,我要見你。”何意軒執意地堅持著。夏冬並不是任性的孩子,既然她說出‘離婚’兩個字,一定理由。
“意軒,我很累……”夏冬看著來往的人群:“剛剛的話你考慮下,拖了這麼久,相信他們對我們的阻力也會變小,畢竟爸爸去世已經很久了,這也許是對你我都好的方法。”
“夏冬,不要任性,你在哪裡?我們見面說。”何意軒還真來勁兒了,他這人很少這樣執著。
夏冬無奈,不再理會何意軒還在說些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關了手機,慢慢沿著這條燈火輝煌的商業街向前走。
這不像是從前的自己,夏冬想。在她的預計中,提出離婚的永遠都應該是何意軒,而且自己也應該比剛才瀟灑的多。
可是事實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商業街上燈紅酒綠,夏冬無目的地一家一家店地逛著。路過一家高階時裝店的櫥窗時她停住了腳步,燈火輝煌中,偌大的穿衣鏡裡映出的影子正是康浩楠,在他的身邊,一位年輕的女孩子與他相視而笑,正在試穿新裝。
推開門,夏冬走了進去。
來到康浩楠身邊時,恰逢女孩子去試衣間換衣服。
“夏冬?”康浩楠見了她微微一怔。
“這就是你拒絕安安的理由?”她低聲問,沒有理會他的詫異,而是直奔主題。心裡有莫名的憤怒在翻滾,或許男人們都喜歡玩這種與女人們同時交往的遊戲,何意軒如此,康浩楠也如此。
“夏冬。”康浩楠看著她,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她打斷。
“康總,你知道我不喜歡開玩笑,你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去見安安,又用那樣拙劣的謊言欺騙她?或者在你眼中她本就是你用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