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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四周一浪高過一浪的血濤拍打在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上。暗金色光芒如同礁石。如同山巒。無論血濤如何洶湧,始終強悍的佇立在高楓一行人身前,擋住滔天的血腥氣息。
張之江看著巨大的浪濤。身邊血腥殺氣好像火焰一般燃燒起來,在鋪天蓋地的血腥氣息面前,不肯後退半步。張之江甚至有一種感覺,要是能像是在中京城之外的破廟中把這些血腥氣息吸收,自己必然會進階到聖境。
心念剛剛一動,張之江就感覺到如海濤一般的血腥殺氣中帶著一股死氣,彷彿眼前滔天的血浪都是來自死去的蛇妖,沒有一點生機,死氣沉沉,和自己的血腥殺氣看上去相仿,其實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氣息。
要不是親眼看見,張之江也不會相信這種氣息居然和清虛道祖有關係。自己的血腥殺氣,本來就被人視為邪法。而清虛道祖的這些法術,又何止比自己用的血腥殺氣更加過分千百倍。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彷彿吸取了所有蛇妖屍體中的鮮血,在陸吾的法術過後,雖然屍體變得柔軟,而鮮血卻大多凝結成塊。這些碎塊在血海之中彷彿無數被海浪捲起的礁石,不住拍打在張之江面前。
張之江雖然相信自己如果在這片血海之中也會破去這種邪祟的妖法,但是如此聲勢還是讓血將軍闇然心驚。
然而,看上去浩瀚的血海忽然消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連張之江都沒看清楚到底因為什麼血海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重新歸為靜寂,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抬著頭,滿頭長髮無風而起,好像無數毒蛇一般在小女孩頭邊肆虐著淫威。
讓人驚駭的不是這個,而是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的那張臉。看身體,本應眉清目秀的臉上,沒有任何五官,只是一個極為光滑的蛇卵一樣的頭面。
沒有眼睛,張之江卻感覺有一道目光看著自己。沒有嘴巴,張之江卻恍惚的聽到咀嚼蛇妖屍體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中。
面前暗金色光芒散去,整個南荒黑淵中依舊是屍山血海,小寒半蹲在百丈之外,手中黑色長劍深深插入溫溼的地面,深沒入柄。小寒周圍空空蕩蕩,別無他物,而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在距離小寒百丈之外。兩人都不再動,也不說話,整個場面怪異絕倫。
張之江看的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小寒在幹什麼?
心念剛起,張之江就看見目力所及的範圍內黑淵的地面開始扭曲,好像身處在大海的波濤上一樣,起伏不定。黑淵的地面好像和張之江的心念一樣,變幻不定。
轉瞬之間,一張巨大的臉在地面上出現。因為站在這張“臉”上,張之江無法知道這張臉的面容到底是什麼,是猙獰還是恐懼?是貪婪還是懦弱?
小寒手中的黑色長劍好像變成一隻貪婪的魔物,在吸允著黑淵大地中的力量。張之江似乎聽到周圍無數鬼厲的叫喊聲響起,好像這隻巨大的臉在掙扎著,在努力掙脫黑色長劍的傷害。可是不管如何,都無法掙脫黑色魔氣幻化的長劍。
很快,地面恢復了平靜。地面上一縷暗紅色的氣息匯聚,流向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在流動中,顏色不斷變淡,彷彿消耗了無數的力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勉強回到**潔白的腳下,匯聚到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的身體裡。
一張好像是蛇卵一般的光滑的臉開始起伏,就像是剛剛黑淵的地面一般。五官漸漸在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的臉上出現,不過似乎蒙了一層輕紗,並看不清楚。
“你是怎麼把魔氣和戰意融合在一起的?”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輕聲問到,聲音變得輕柔而乾淨,渾然沒有了剛才鬼氣森森的樣子。
小寒收劍,黑色長劍在南荒黑淵溫溼的地面上拔出,每拔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