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喊亂叫。有馬的無馬的,有兵器的無兵器的,亂作一團。
外面的南中軍騎兵不時的為這種混亂製造著新素材,騎兵們你來我往排成長列,用長槍向最外側計程車兵進行挑刺,藉助馬力將被穿在長槍上的身體丟進陣中。以造成更大的恐慌和混亂。
那些急於逃命的建奴,他們丟盔卸甲,為了搶到馬匹甚至相互殘殺,也再沒有了包衣和主子的區別,包衣阿哈們為了搶奪一匹馬,不惜嚮往ri的主子揮刀相向。這些往ri馴服無比如同忠實獵犬般的蒙古人、漢人、朝鮮人,對他們的主子大打出手,然後四散狂奔逃命。
“快!趕快殺出去,我們回濟南!”
在自家混亂的軍陣中付出了百十名士兵傷亡代價,阿巴泰好容易衝到了嶽託與杜度面前。與這兩位兩紅旗滿洲旗主匯合。
杜度的鎏金南中甲上滿是血跡。身後的斗篷更是被撕扯的一條一條的,上面滿是大小不一的孔洞,不知是被彈丸擊穿,還是被箭矢所為。隱約還有陣陣火燒過的焦糊味道。嶽託的的頭盔不見了。腦後的金錢鼠尾披散開來。肩膀上被火銃擊中了一處。簡單包紮過的傷口正在向外滲血。
“不!撤了就前功盡棄!勇士們就死去了!你看!”
嶽託費勁的將手臂抬起,肩膀處的傷口撕扯帶來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咧了一下嘴。他努力指著遠處在落ri餘暉中飄揚的李守漢的帥旗,那裡是守漢的中軍所在。
“李守漢已經將他的全部主力都壓上了!他的身邊只有幾百護衛家丁和炮兵、輜重兵。另外還有幾十個太監。我和安平貝勒商量好了,集中餘下的全部旗丁,以重甲巴牙喇兵為尖刀,直衝他的中軍!只要他的中軍有失,這一仗我們就贏定了”
“就是!那些包衣奴才損失的再多也好辦!只要殺了李守漢,這黃河以北就沒有人敢同我八旗作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杜度也是信心滿滿。
“也好!我的一千多勇士和巴牙喇兵,一道衝上去!殺了李守漢,錢糧輜重武器槍炮人口,我們三家平分!”
三位滿洲親貴的手握在了一處,準備不顧後路被剿襲的危險,全力向前猛攻,對守漢的指揮陣地實行掏心戰術。
這個招數,不可謂不毒辣,當年的鐵木真便是慣用這一手,擊潰了無數縱橫一時的豪傑。但是,南中軍會給他們時間和機會嗎?
“蠻子!蠻子從山上衝下來了!”
“我們的大營完了!”
“蠻子殺進來了!”
一連串的壞訊息從後方傳來。
炎龍和黃一山兩支騎兵分別從建奴的腰部東西對進,將近萬兩白旗包衣牛錄與兩紅旗滿洲、蒙古各旗分割開來,炎龍領軍縱馬繼續衝擊本來就十分混亂的兩白旗包衣牛錄各部,力圖讓他們變成一盤散沙。而黃一山則是領著所部騎兵開始從身後對兩紅旗滿洲和蒙古各旗展開猛衝。
剎那間建奴的軍陣之中烽煙四起,喊聲不斷。
陣陣炮聲從五峰山上傳來,那是麥天生的大佛郎機炮聲。
隨著這炮聲,從五峰山玄都觀方向冒起了滾滾濃煙,數百名留守大營的建奴士兵、雜役包衣之類的人,連滾帶爬從山上逃出。
插在玄都觀三清殿上的龍旗被南中軍士兵一腳踢掉,插上了南中軍的ri月旗。
“這群韃奴,給咱們準備的真是齊全!”
魯雲勝滿臉狂笑的從偏殿後院跑了出來,那裡圈養著數百匹建奴軍官和貴族的備用戰馬。
“老麥!我帶五百人騎馬從山上衝下去,餘下的人交給你,從山上壓下去!”
從大營方向傳來的隆隆蹄聲和在馬上不斷向潰退的兩白旗開火的近衛旅士兵,成為了壓垮正白旗、鑲白旗包衣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