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大人能夠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安南?那個李守備不是很厲害嗎?”閒漢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很多人都去他那裡墾荒了啊!”
“唉!李守漢也只是一個守備銜的千戶而已,部下也是兵微將寡,這次,這些老人家,就是坐著李守漢的船來的。而且,我聽巡撫衙門的師爺說,李守備也寫了公文,要求出兵,他願意做前鋒。”
“真的假的?”那個閒漢貌似有些不信。
“你看!你還就不信!”三哥很是不屑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頭,“這是我讓秀才從掌管文案的師爺那裡抄來的。”他很是憤懣的交給旁邊一個黃白淨面皮的閒漢,“秀才,給這幾個傢伙念念,看看我們大明的爺們!”
被稱為秀才的閒漢,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始搖頭晃腦的唸了起來。
“題為交趾阮藩擾境事,題為交趾阮氏屢犯王師,為邊藩綏靖事。安南河靜府守備千戶李守漢奏雲:臣自繼得千戶來,安南阮氏,屢犯境內,天啟元年三月四日,犯臣境廣平鎮,殺良民百七十人,掠青壯百五十人,婦女五十四人,奪耕牛百餘,焚廬舍七十餘間。天啟二年五月五日,犯臣境順安鄉,殺良民四十七人,掠婦女百十七人,廬舍為之一空。天啟二年七月,復犯臣境,以臣守禦得法,未獲侵擾。本年,更於其境內,屠戮我大明士民,同海我士民四千三百七十餘,俱被屠殺。節略云云。
臣以為安南本邊陲地,祖宗撫蠻夷為之守,世為臣職,以為荒服。永樂時交趾抗命,大興軍旅,經年不綴。而士卒畏瘴疫之烈,百姓承轉輸之苦,成祖遂以帛玉,爰止干戈,黎民安堵,生殖蕃息,至今由稱之,今王師方事東虜、無暇南顧,且以番邦小國,徒為利誘,若興師旅,其悔之若何。臣以為可喻地方督撫遣使責之,另命地方職司謹為守備,伺而出擊,以明天威!臣不才,世受國恩,於河靜選練士卒,積聚糧草,一俟國朝興兵,願為前部,犁庭掃穴,以正天威!”
在秀才抑揚頓挫的朗讀著李守漢以守備銜千戶的官方身份寫給廣西巡撫衙門,並轉呈兵部的題奏時,一片陰雲飄了過來,霏霏的冬雨灑了下來。
老者們膝下的土地很快被雨水打溼,變成了泥濘,打溼了老者們身上的衣服,打溼了老者們頭上的頭巾,髮髻。
雨水打在廖三爺的臉上,又流了下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他手裡捧著萬言書,是幾萬難民的聲聲血淚寫成,他希望,在這座高高懸掛著大明旗幟的建築物裡面的高官們,能夠出來,接下他手中的萬言書,然後,派遣王師渡海南下,一舉蕩平南方的那些妖魔小丑!
讓他們能夠回到自己耕耘了數代的家園之中。
但是,那扇大門卻是始終緊閉著,沒有人出來接待他們,就連門口的護衛都無視他們的存在。
從滿懷希望,到逐漸的失望,如今,離絕望也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了。
很快,就有人幫助廖三爺為首的這幾十名老人,完成了這一步。
終於,在老人們被雨水浸的迷離的視線裡,緊閉了整整一天的巡撫衙門大門,終於開啟了。
一個留著兩撇老鼠鬍子的師爺模樣的人,邁著四方步,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是誰在這裡跪香?”他拉著一口紹興腔打著官腔。
“回稟這位老爺,是小老兒等。”
廖三爺將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臂放了下來,將那份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