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仇恨、怨氣,使得廖家的男丁們在鮮血的刺激下,立刻如同見到了紅布的公牛一般,暴戾、瘋狂。
“直娘賊的!反正也是打死了官府的人了!索姓就一個都不留!殺!”
廖冬至心裡、口中就是這一句話。
一聲低沉的虎吼,手中的大柴刀立刻朝著一名隨行的賬房砍去。
他的這柄柴刀是請鎮上的鐵匠用好鐵特意打造,可謂是刀沉力猛,往曰裡在山上打柴,胳膊粗的樹枝一刀過去立刻斷為兩截。今天用來砍人效果也是好的一塌糊塗。
只一刀,那方才還在捻著老鼠鬍子得意洋洋的賬房,瘦長黃白的一張麵皮便被柴刀的刀刃從額頭到嘴角斜斜的一刀展開,血液、肉屑、面板組織裡的不知名體液立刻噴濺的周圍人一身一臉。
那賬房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地,被旁邊的廖姓族人釘耙鋤頭草叉齊上,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堆肉泥。
看得黃扒皮等人體似篩糠,渾身如同墜入冰窖之中,原來往曰裡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眼,苦苦哀求的這些無知鄉民盡然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老爺快走!”
方才還威風凜凜的打手們見轉眼之間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變成了地上的一灘肉泥,這才如夢方醒,護送著黃扒皮從人群中試圖衝出去逃命。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邊試圖衝出去,一邊還出言威脅。
“你們這群客家佬!等著我們的!等我們到縣裡搬兵回來,一個個把你們都抓起來殺頭、站籠子處死!”
“把你們的老婆孩子都賣到窯子裡去賣!去被千人騎萬人壓!”
這樣的話,無異於在怒氣噴發的火山口裡又投進了數十噸汽油和炸藥,將人們的情緒撥弄、激發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地步。
從水塘旁到黃扒皮拴著騎來的那匹大青騾子的榕樹不到二十步,但是在廖姓族人瘋狂的攻擊下,頃刻間已經倒下了七八個人,只剩下黃老爺和一名隨從。
那隨從到底年輕些,幾個箭步跑到樹下,硬生生的將韁繩從樹枝上拉了下來。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黃老爺心中暗喜,“好個奴才,等老爺逃出去,一定提拔你做管家!”
但是,這奴才的隨後表現卻是令人幾乎瘋狂。拉過騾子,快得令人無法看清他是怎麼上的騾子背,狠狠的照著騾子的**來了一巴掌,那騾子吃疼不過,四蹄蹬開便朝前狂奔起來。
“你個狗東西!你把老爺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黃扒皮眼睛裡不知道流的是血還是淚。估計他已經顧不得了,就如同以前他不管別人眼睛裡流的是血還是淚一樣。
“那跑!?”
幾個壯實的小夥子一把將他按到在地。
“冬至哥,怎麼處置這傢伙?!”
“那個傢伙跑了!”有人驚呼一聲,指著那騎著騾子已經跑出十幾步的黃家奴才。
“放心,跑不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吼叫了一聲,隨著吼聲,一柄釘耙從人們的頭頂掠過,一陣勁風颳得人臉有些疼痛。那耙子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耙頭正正的落在了那奴才的後背上,巨大的釘齒深深的鑿進了他的後背,一聲還來不及完全發出的**聲傳來,那人已經伏倒在了騾子背上。
“你個背主忘恩的殺才!好!殺得好!”見廖家人飛奔過去將那騾子牽了回來,捎帶著將死屍搬回,已經被毆打的滿臉都是鮮血的黃扒皮口中發出陣陣淒厲的笑聲,彷彿夜梟鬼哭一般。
頃刻間,隨同他前來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