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苦打拼經營下來,已經有了數百畝的水田,近千畝的山林,倉裡放著幾千石的稻穀,還有數百壇的菜油、葷油,樑上懸掛著幾百斤臘肉乾魚,欄裡拴的有牛,喂的有豬,身上穿的是細棉布,腰裡也常有十幾兩銀子在。
這樣的光景,黃百畝便動了回鄉修宗祠、續家譜的念頭。
不料想,剛剛回到廣東三水老家,麻煩就接踵而至。
從地保到三水縣,各級算得上的,算不上的,入流不入流的官吏都紛至沓來,口號如出一轍,對於逃民要嚴懲不貸。
面對著衙役官吏們手裡的鐵鏈鐵尺,黃百畝只得是祭起最不情願,但卻是最對症的一個法寶,塞錢。
地保來討人情,塞了五兩銀子,一匹棉布。
縣裡的班頭領著一群衙役來賀喜,每人二兩白銀,一身衣料,幾位班頭每人十兩白銀。
衙門裡的幾位老夫子師爺,各自送了二十兩的潤筆,懇請老夫子筆下超生。
典史、縣丞二位大人,每人託老夫子代為敬上一百兩的冰敬。
知縣大老爺,則是送上了二百兩銀子的潤筆,回報的便是大老爺大筆一揮,為黃氏宗祠題寫了匾額。
如此亂七八糟的各項開支算下來,黃百畝發現,自己這幾年的辛苦,怕是填不滿這些官吏們的血盆大口。
剛剛要以建宗祠錢糧不足為由逃回南中,不料想,鄉間的地痞們也來拔刀相助。
“黃家契弟,沒錢修宗祠啊?不要緊的,我們借給你。九出十三歸的利息,便用你這黃氏宗祠作為抵押!”
黃百畝見狀不妙,如果不走,怕是連性命都要丟在家鄉,忍辱含痛,以借錢要同家族中老少共同商議為由用作緩兵之計,為自己爭得了幾天的時間。
便在這幾天裡,連夜帶著幾名想到南中來打拼一番的宗族中子弟飛也似的逃離了廣東。
到了家中盤點此行所花費錢糧,區區的數月花費錢糧竟然在千餘兩上下。這還是有數目的,那些七零八落的花銷,就更多了。
左思右想,黃百畝覺得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這口惡氣,索性潑起膽子,央人寫了一張狀紙,到將軍府門前告狀。
他的想法也是極其簡單,我每年按時的交糧納稅,每做一筆生意都是不少一文的將各項稅款繳上,如今我被人欺辱敲詐,那麼將軍府就要為我出來做主。
“之所以說這個案子不好辦,原因就在此,最近有很多的老墾民回家鄉去探親,順便搞宗祠、家譜之類的事情。黃百畝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我們必須要給這些人一個合理合法的說得過去的結果。如果說是我們管轄範圍內的事情,自然好辦,將這些官吏送到執法處按法條辦理就是。但是,兩廣官場,同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要細細追究,我怕是引火燒身。”李沛霖一邊剝著紅薯的皮,一邊就這個案子闡述著自己的意見。
“我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守漢咬了一口烤的開花了的土豆。唏噓著嘴,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自己的意見。
“一來,可以讓各處的老墾民認清楚,那些官吏同我們的官吏是多大的差距,從而增強他們的忠心和認同感。二來,也是我們對兩廣下手的一個契機!”
“嗒!”沛霖手中的紅薯掉在了地上。
“主公,難道說要乘著新君初登基,要對兩廣用兵不成?”
“有些事,不一定要動刀動槍的。”
守漢美滋滋的咬了一口手裡的土豆。
“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