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分析充滿了期待。
公子折丹轉臉對旁邊的內侍首領道:“你一定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你去查查有什麼人值得他連命都不要。”
內侍首領一愣,面露難色,顯然還沒有跟上公子折丹的思路。
姬雙玉是習慣了他的這種說話方式的,他自己覺得很淺顯的事情就懶得跟人解釋,完全不顧旁人還在雲霧山中。
她於是上前巴眨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打圓場道:“侯爺,你說的那個人是他的親人嗎?是不是也跟廣秀宮有什麼關係?不然這個老僕為什麼要在廣秀宮裡鬧事呢?”
公子折丹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似乎花了一秒來考慮是不是要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
“這個人,自然不會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配偶。那是一個男子,也參與瞭望雪山的那場戰役,可能因為某種原因滯留在淨水河邊的民居里。”歡喜冤家:校草戀上女漢子
他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拿出那片撿來的甲葉,“這是他的物件——準確來說,是他穿過的明光鎧上的甲葉。”
他的話還沒說完,淳謙已經老淚縱橫,痛哭流涕。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忽然從黑暗中飛奔而來,撲到淳謙的面前。
姬雙玉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陶安翁主。她完全忘記了尊卑之囿,跪倒在淳謙對面,激動地扶住他的雙肩。
她的聲音已經沙啞,淚水浸溼了她的妝容,“淳謙,你想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他?是不是他?他是不是還活著?!”
看見淚流滿面的淳謙不住點頭,她頓時虛脫在地上。
眾人連忙擁上前攙扶。只聽見她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重複著:“夫君!你還在!你還在……”
那一夜,廣秀宮上下都騷亂不安起來,估計下半夜還能閤眼的就只有公子折丹一個了。
後來姬雙玉才聽說,原來那淳謙是陶安翁主的夫婿徐廷的僕人,感念徐府不嫌棄他口不能言的缺陷,忠心耿耿地跟隨徐廷鞍前馬後多年,臉上的傷疤也是在軍旅生涯中留下的。
徐廷被認為戰死沙場的望雪山之役,淳謙也有隨軍。戰後據說是失蹤了一段時間才又回到陶安翁主的手下。
第二天,姬雙玉和公子折丹起身的時候,銀月並沒有前來伺候,碧水頭解釋說天沒亮的時候陶安翁主已經帶了親隨,由淳謙指路,往望雪山的淨水河畔出發了,銀月和紅英都在隨行之列。世家
陶安翁主還給公子折丹留下一封親筆書信,大致是對他表達感謝和歉意,倉促之間難以完表,未盡之情等重聚再敘之類。
公子折丹也不在意,當天就打道回府了。
姬雙玉跟在一眾送行的人當中,忽然聽見身後隱約有人叫她一聲。
她駐足回頭,一棵綴滿白雪的松樹下,站著一個穿著青緞襖子、扎著丫髻的小宮女。那小宮女正是碧水。
碧水揚著手將落單的姬雙玉招到一邊,低著頭、紅著臉地往姬雙玉手裡塞了一件東西。
姬雙玉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繡工精緻的荷包,上面繡著的獅子滾繡球的吉祥圖案。邊上還綴了流蘇碎玉,雖然談不上名貴,卻很是精巧討喜。
碧水也只有十三四歲,在姬雙玉面前沒有多少男女、尊卑之妨,加上知道她的身份並不像其他主子那樣高不可攀,所以對她說話做事也沒什麼隔閡。
“姬公子,昨夜奴婢跟銀月姐姐因為實在太害怕,丟下你不管著實不應該……奴婢心中萬分愧疚。這隻繡荷包是奴婢之前繡的,雖然算不上巧奪天工,但是奴婢也花了許多心思,一直沒捨得用。如果姬公子不嫌棄,就請收下,當是原諒了奴婢跟銀月姐姐吧。”
姬雙玉的心裡本來也沒有怪她們,此時如果不接受,只怕她不會安心。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