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嘯天到底豪放成性,想了一想,不由哈哈笑道:“好!也好!很好,這也是件武林佳話!”
由杭州通往“金陵”的大道上,走著一馬三人!
馬如紅雲,是匹道地的西域名駒,名為“胭脂追風”!
馬上卻無人乘騎,馱著簡單的行囊,地下走的,正是在“水月酒家”結義兄妹的雷、仇、艾三位。
曉梅有馬,但她本著做小妹的道理,決不乘騎。
雷嘯天和仇磊石雖一再相強,但在兄友弟恭大道理之下,說不過這個小妹,只好三個人一道步行雷嘯天經多見廣,仇磊石身懷奇技,乍見艾家兄妹,既已看出人家是武林中的高手,因之步行並不覺得慢。
雷嘯天和仇磊石非沒有回居處,他們知道,那“武”字樓第一號,只要不親自辭別,宇文總管會永遠留著。
一路上,兄妹三人談笑風生,雷嘯天本就豪放坦爽,仇磊石忠厚識體,艾曉梅不讓鬚眉,比親手足還親!
第一天走了八十里路,不快,當然也不算慢,但因談談說說,卻無心中錯過了途中宿店!
此事在雷嘯天說來,家常便飯,仇磊石,也無所謂,但多了個嬌柔美麗的姑娘,卻使雷嘯天深感不安。
適巧,曉梅開口道:“大哥,我餓了!”
雷曉天臉一紅,道:“三妹,咱們只顧談說的痛快,把宿處邁過去了。”
仇磊石根本不認識路,自無責任,但卻覺得現在沒個吃住的地方,實在無法向小妹交代。
曉梅一聽錯過了宿啦,反而開朗的一笑,道:“大哥和二哥累不?”
雷嘯天哈哈一笑道:“三妹弱女子,還沒說累,我和你二哥當然不累!”
曉梅調皮的說道:“那可不一定!”
仇磊石微微一笑道:“大哥,小妹又有妙詞了!”
雷嘯天道:“一路上我不知上了多少當,被小妹問得張口結舌,但我就不認輸,寧願再上一次當,小妹,怎麼不一定?”
曉梅也笑了,掩口道:“女孩子不見得是弱質,有些事,男孩子就辦不到!”
雷嘯天道:“什麼?”
曉梅道:“木蘭易裝從軍,十二年之久,難辨雌雄,要是換了個男孩子,投入女軍之中,半個時辰就露了馬腳!”
雷嘯天哈哈一笑,道:“小妹,你就會專找這些令人不能抬槓的事說!”
仇磊石有文士的風流和情趣,聞言也一笑,道:“其實小妹這一比,不甚恰當!”
曉梅道:“二哥矯情(矯字三聲;矯情;意為強詞詞奪理——Rayman)。”
仇磊石道:“不,我有道理。”
曉梅哦了一聲,道:“我就不信,二哥說說你這道理聽聽。”
仇磊石道:“木蘭從軍十二年,同營軍士,不知其為女子之身,這足證明,男孩子有素不疑人的胸度,個個都是君子!”
曉梅想了一下,突然粉面一紅,對雷嘯天道:“大哥,二哥欺負我!”
雷嘯天一笑道:“這要說出事實,否則當大哥的也不能強蠻無理。”
曉梅道:“二哥說,昔日木蘭十二年矯飾從軍,未被發覺,是男子的君子坦蕩,這豈非說女子是小人行徑?”
雷嘯天嗯了一聲,轉向仇磊石道:“二弟對小妹的指控,怎麼說?”
仇磊石搖頭道:“小妹以‘想當然’三字控我,無意與秦檜之‘莫須有’三字同工,使小弟無法心服!”
曉梅嬌喚聲“大哥”,道:“二哥將我比成‘秦檜’,非罰不可!”
雷嘯天看看仇磊石,又瞧瞧曉梅,搖搖頭道:“一個是八兩,一個是半斤,你們這是成心叫大哥為難。好了,從今以後,大哥不操你們這種抬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