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揮了揮手,示意趙子躍先去安排了,而他自己,卻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雙手輕輕地揉了揉眉頭。
王子君這副模樣落在趙子躍的眼裡,讓他心裡湧起一股快意,那就是眼下這個年輕的書記很疲憊。而為什麼疲憊,那當然是因為後屯村的麻煩事了。
“這件事情一過,你就不用疲憊了!”心中念頭閃動的趙子躍快步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回到派出所,趙子躍就將自己的心腹,也就是聯防隊員的胡大發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胡大發二十多歲,以往乃是西河子鄉附近的街頭痞子,後來派出所招聯防隊員,被趙子躍招安了。
“趙所長。”胡大發雖然在外邊雖然橫行霸道慣了,但是在趙子躍的面前,卻是小心謹慎的很。一來到趙子躍的辦公室,就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來了?杵那兒站著當電線杆啊,我能吃了你啊?”趙子躍把眼一瞪,嘴裡不三不四的罵著,胡大發咧嘴笑著,搓搓手,“您找我有事麼?”
人活天地間,有些事情,似乎毫無道理可講。有的人好聲好氣的說了,他覺得生分;有的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亂罵,他卻服服帖帖,心裡覺得你是向著他。這胡大發跟趙子躍就是這種關係。
看到趙子躍的水杯空了,胡大發趕緊續滿了水,趙子躍站起身來,拿了個一次性的水杯,接了一杯放在胡大發跟前。胡大發一見趙子躍親自給自己倒水,一下子慌了手腳,嘴裡誠惶誠恐的接過來道:“趙所長,這倒水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我可不敢勞駕您哪!”
如果是以往,趙子躍肯定會順水推舟,這等細節當然不會管它,但是現在麼,趙子躍還是不由分說的硬是堅持把水接過來了。
胡大發見趙子躍一反常態,對自己如此的客氣,心裡打鼓似的充滿了忐忑,他寧肯讓趙子躍指著鼻子罵幾句,跺幾腳,也不想讓他這般的供著,只覺渾身像是爬滿了蠕動著的小蟲似的,癢得難受,偏偏又抓不住,撓不著。
胡大發不傻,他知道這趙子躍的性格。領導對你客氣,那不見得是好事,甚至有可能是想拿你開刀的前兆。想到趙子躍以往對自己高高在上的樣子,再想想現在的情形,胡大發的心裡真像是掛了十五個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這莫非是想要處理自己?這是哪件事情沒有處理好傳到了趙所長的耳朵裡了暱,敲后街小寡婦的門,還是硬要了王老五二百塊錢?一個個念頭在胡大發的腦子裡不斷翻轉,心中有鬼的他,只覺頭皮發麻,汗珠子都快下來了。
“趙所長,我錯了。”牙一咬的胡大發,瞬間做出了決定,在趙所長跟前掖著藏著,就跟不信任他似的,趕緊都坦白了吧,也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對於胡大發是什麼人,趙子躍心裡清楚的很,此時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正好有事情要安排給胡大發,心裡暗笑,我還沒咋呼,你小子就上套了,真他孃的是個膿包啊。
“你還知道錯了啊?”一言不發的看了胡大發一眼,趙子躍臉色陰沉的問道。
“趙所長,我不該敲小寡婦的門兒,我幹出這種事,實在是,實在是憋不住了……”胡大發抬頭看了趙子躍一眼,又趕緊把頭低下了,像一個作檢討的小孩似的。
暈,這小子居然跟后街的小寡婦有一腿,心中雖然暗罵這傢伙四處沾花惹草,但是嘴裡趙子躍卻嘿嘿一笑道:“就這點破事麼?”
“我還不該勒索人家的錢。”胡大發雖然是老油子,但是面對趙子躍這種知根知底的人,心中還是免不了發怵,一害怕之下,一連招了好幾件事情。
趙子躍沒有興趣再問下去了,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胡大發就像一個鬥敗的公雞一般,低著頭等著處理。
“大發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好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