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是中毒而死。
羅正神色沉重:“我們剛抓住他,他就服毒身亡。”
“是鶴頂紅。”裴泠面色灰敗地補充,一天之內失去了兩個好友,他的精神已有些恍惚。
果然——賈京亦是“暗煞”的一員。蘇、雷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羅大哥,”胡落梅喊得親暱,“他是不是畏罪自殺?”
“也許……”羅正苦笑。
“小逸!”齊響一瞥見秦心逸的模樣,當即大驚,“你怎麼了?!”
“秦兄弟!”羅正跟著失色。
“他沒事,”雷玉懶懶道,“阿放。”他以目示意。
接收到對方傳遞過來的訊息,佇立在劉、秦二人附近的蘇放心領神會,隨即伸手輕點,指未沾身,穴道自解。
“隔空解穴!”齊響悚然動容。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蘇放謙虛地道。
劉福全、秦心逸齊叱一聲,雙雙縱身躍起——總算羅蒼勁眼疾手快,及時攔下了劉福全;再看另一邊,秦心逸的腰正被啞僕死命摟著,不肯鬆開。
“添哥!放手!!”秦心逸使力掙扎,他急怒攻心,漲得通紅的臉頰上平添一份豔麗之色,那種驚心動魄的美瞬間看傻了一大堆人。
“早叫你們別衝動了。”雷玉瞅著亟欲撲上來的兩個人,語氣中不無譏誚,“要想找人報仇,還是先多練幾年再說吧。”
“你這惡賊……”劉福全咬牙切齒。
“喂,別說得那麼難聽。”雷玉斜眸而視,“本谷主什麼時候做過賊了?”
“你……”
“就算我告訴你我沒有殺你父親,你也不會相信吧?”
“當然!”
“還真是斬釘截鐵啊!”雷玉嘖嘖嘆道,“年紀又不老,為人卻這麼偏執,很容易得妄想症的。”他一臉惋惜地轉頭瞧向秦心逸,“你呢?”
“我也不信!”秦心逸正因為掙不脫身後的粗壯手臂而惱怒不已,“你說我引月派不是絕心谷所滅,拿出證據來啊!!”
“證據嘛……”雷玉以食指敲了敲下巴,“目前還沒有。不過,”他話鋒一轉,正色道,“若各位願意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在下保證能找出真兇。”
“說得輕巧!”劉福全不屑地道,“什麼真兇?找不到怎麼辦?”
“如果找不到,雷玉甘願自縛雙手,聽憑劉、秦二位公子處置。”
——作為統率黑道的第一大幫派、絕心谷的谷主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的話自是極有份量,字字猶如釘子釘上鐵板,一個字一個眼兒。
“雷谷主此話當真?”齊響神情嚴肅。
“千真萬確。”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好。”齊響用眼神制止住正想發話的秦心逸,望向羅蒼勁,“羅兄意下如何?”
“既然雷谷主如此自信,老夫亦無異議。”羅蒼勁哈哈一笑,“只是今日之事,必得另請一位公證人來論斷是非,以免到時候雙方不平。”
“羅兄此言甚是。”齊響點頭。可是,該上哪兒去找一個與羅、雷二人相匹敵的人物來主持公道?
“朝暮樓。”有人提議。
“對啊,咱們可以請蘇樓主出面。”
“他不行。”一口否決的正是蘇放本人。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蘇放。”
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一天之內所受的刺激太多,以致於大家的神經也變得遲鈍起來,這會大夥兒全有點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這樣啊,”良久,終於有人開口,“以蘇樓主跟雷谷主的……交情,自然是不能做公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