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雷某人一定奉陪到底。在蘇放的嚴密監視之下,百般無奈地靠在躺椅上足足悶了一天的雷大谷主的眼中重又閃現出點點惡魔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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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佈置得雅緻清淡而又不失格調的屋子,內以粉色為主,不難看出是女子的閨房——房中也的確有一女子正在低眉撫琴。琴音嫋嫋,訴盡相思;秋波款款,情意暗動——好一個以花為姿以柳為韻的絕色佳人。
本來雷玉也是一個相當喜歡欣賞美麗女子的男人,只是一旦這個美麗女子成了自己的情敵,那麼即使對方長得當真賽過天仙,看著也索然無味了。暗地裡送了蘇放一個兇惡的眼神,雷玉乾脆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裝起了傻——跟女人爭風吃醋這種不名譽的事雷谷主是從來不做的,以前也壓根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接收到那位名喚“憐月”的少女眼中毫不掩飾地射過來的嫉妒之箭,雷玉忍不住苦笑。
“小玉兒……”蘇放有些尷尬地開口,當年也不過是一時好心從山賊手裡救了個落難的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救人之後又立馬甩給了杜九照料,但是,為什麼六年後的再次相見竟然會演變成了這種局面——他可絕對不願自己的愛人因此而產生某些不必要的誤會。
“樓主,”杜九顧不得失禮地打斷了蘇放的解釋,“憐月與您已有六年不見,想必有很多心事要與您商談。”她轉眸望向雷玉,“這位小兄弟就由屬下暫為照顧,絕不會讓他少了一根汗毛的。”說著,十分親暱地上前熱情地牽起雷玉的衣袖,二話不說就將人帶了出去,並且不忘替屋內二人掩好房門。
心急如焚的蘇放舉步待追,卻在瞧見雷玉回頭遞來的信任的眼神之後安心地停下了腳步——不錯,無論如何,還是先把眼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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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男人。”用力將文弱的青年七拖八拽地推進自己的房間,杜九以一種評估的目光上上下下審視著靜靜佇立在屋子中央的男子。
“是啊,”雷玉咬牙忍住由於一路跌跌撞撞而引起的下半身的不適感,唇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大娘的眼睛沒問題吧?”
大娘??!!這話直把今年剛滿二十九的杜九刺得頭頂冒煙,心中起火。
“誰是大娘?!”杜九杏眼圓睜,吐氣如風。
“那……那在下該怎麼稱呼……”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畏畏縮縮地道。
“稱呼我杜老闆即可。”杜九餘怒未消地瞪了一眼雷玉,“我問你,你跟咱們樓主是什麼關係?”
“這個……”
“什麼?”
“……我……”
“什麼?”杜九側耳細聽。
“……我不好意思說。”雷玉聲如蚊蚋,含羞帶怯地微微垂首,那模樣,十足十地惹人生憐。
杜九豁然大悟——怪不得樓主會為其所惑,如此輕而易舉便能勾起他人強烈保護欲的人她杜九娘也是首次得見,如果這人不是樓主的……她倒很願意認個乾弟弟……只可惜……
“你……咳……”她咳嗽一聲,困難地道,“你知不知道……”
“什麼?”雷玉抬首。
——多麼明澈純淨、天真無邪的眼眸。面對著這雙一無所知的純潔眼眸,杜九幾乎要慚愧起來——究竟該怎麼開口才能將傷害減到最低呢?
“九娘,”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負責全樓警戒的副舵主“霹靂劍”公孫木推門而入。“樓下有人鬧事。”
“什麼人?”杜九霍然回神,豎起了兩道秀麗的刀眉。
“是‘鐵掌人屠’言子午。”
“言子午?”杜九眉峰緊蹙,“走!去瞧瞧。” 轉身之際,不放心地瞥了一眼雷玉,欲言又止。
“我也去吧,”雷玉一臉期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