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和父親還不止形似!季玉心裡一動。卻又納悶陳子昂車裡為何不見一張古箏的碟子,便衝蘇二妹淺淺一笑,“沒看出來。”
“輕易就讓你看出來,他還叫陳子昂嗎?”蘇二妹得意笑道。
“可他愛抽菸我就看出來了。”季玉反駁。
蘇二妹吃吃猛笑,“如果抽菸無須叼在嘴上,而且不冒煙,你還能輕易看出來嗎?”
季玉不覺好笑,“那還哪叫抽菸,那叫吸毒!”
“所以,一個人吸毒你就很難發現。”
“莫非他也吸毒!”季玉戲道。
“如果美女也算毒品的話!”蘇二妹一臉壞笑瞅著季玉。
季玉臉一紅,給了蘇二妹一肘子,問她:“你說,他為什麼不在車裡聽古箏?”
“太鍾愛的東西便不願意與人分享,所以他老是夜深人靜時一人躲在家裡發悶燒。”
“真的啊?!”一不小心便發現心中的大鵬又新添了一尾豔麗的羽毛,季玉既喜又驚。
“看來,你連他家裡也沒去過。”蘇二妹微微嘆氣。
今天已經是破天荒了,還上他家呢!季玉心裡直哼哼。不過,令她聊以自慰的是,至少,陳子昂越城的窩安在哪裡,她打探得一清二楚。一次,因實在忍不住好奇,她還特意偷偷摸摸跑去看了。但見一dú ;lì院落,綠蔭如蓋、古木參天,房子蓋滿爬山虎,原來是一很有年份的古堡。至於此後又忍不住偷偷去了多少次,本來記xìng很好的她,已然記不清了。
我說他那座碉堡的爬山虎怎麼長得那麼jīng神,敢情每天都有音樂的滋潤!季玉惱得牙根癢癢,卻不形於sè。衝蘇二妹笑笑,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他為什麼不在車裡聽古箏了。”
蘇二妹眼睛放光,忙問為什麼。季玉微微一笑,“古箏在於一個‘古’字,其音俊雅清奇、氣韻悠長,和太新cháo的東西粘在一塊便顯不倫不類。且古箏激越處如裂帛穿雲,低徊處似怨女幽泣。車子斗大的空間,焉能展其至xìng?”
“完了?”蘇二妹聽得一驚一乍。
季玉見狀倍感好笑,接道:“所以,聽古箏得挑一個好地方,最好是空間開闊,古sè古香。聽時則最好焚香沐浴,舒袍廣袖,香茗微啜,搖頭晃腦。”
“還有這麼多講究!”蘇二妹瞪眼如杏,問季玉,“那彈呢?”
“端坐高臺,裙裾飄飄,依山傍水,娓娓撫來。”季玉面sè肅穆,如誦經文。
蘇二妹盯著季玉看了一會兒,忽擊掌大笑:“改天我要王慕維在這山谷兩邊各蓋一亭子。”
季玉問:“幹嘛?”
“你端坐在一邊彈《高山流水》,我、王慕維、陳子昂坐另一邊‘於老者聞之,不禁潸然淚下’啊!”
“美的你們的!”季玉嘴裡不樂意,心裡卻妙不可言。
“怎麼,不願意?”蘇二妹笑嘻嘻地看著季玉。
季玉低眉絞手,幽幽嘆道:“就不知以後有沒有這種機會。”
見季玉面sè悲慼,蘇二妹一時柔情似海,情不自禁將她摟進懷裡,附耳低語:“一定有,我保證!”
季玉感激地瞅了蘇二妹一眼,順勢歪進她懷裡。其身材高挑、飽滿豐盈,一時累得蘇二妹腰痠背痛,猶不敢動。
倆人接著又嘮了一會兒。季玉一看天sè不早,忽地站起來,匆匆直奔山下。
“這麼急幹什麼?”蘇二妹趕緊上攆。
“上廁所!”季玉頭也不回。
“長翅膀也沒這麼快飛回來!”蘇二妹豈不知季玉的心思,見她撲撲騰騰、慌慌張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