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果兒憤怒大叫:“我要為洪銘報仇!為什麼不能與她打!”
洪銘喘息一口,捂著傷口的手顫抖兩下,望向雲雁:“我先挑釁於她,願賭便要服輸。若你們一擁而上找她麻煩,傳言出去,會讓人嘲笑咱們天關峰輸不起。”
“可是!”
果兒跺腳還要爭辯,洪銘卻一把推開她,蹣跚走到雲雁身前,打量她許久咧嘴一笑:“早知道你有這麼厲害的冥器,我便不插隊了,反正這迷宮的容納人數,看來是綽綽有餘。”
他的言下之意,將剛才的落敗,盡數歸咎在承影力量太強。看起來並非對雲雁的實力服氣,心有強烈不甘。雲雁倒不與他爭辯,順水推舟做個道揖,溫和道:“我運氣不錯,得到此絕世之劍作為魂器防身。”
“但因修為不足,無法精細把控它。”她猶豫片刻,軟下語氣,也說出實話:“重傷你這一劍……實非我本心。”
“我就知道是這樣!”洪銘立刻來了精神,張開嘴想要大笑,又因傷口疼痛直抽冷氣。他圍著雲雁踱步半圈,精神十足道:“我並非學藝不精,只是你那把劍太過霸道。”
雲雁鬆了口氣,點點頭:“若以後我另尋到魂器,必不會時常使用它。”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倒令周圍劍修膛目結舌,果兒與洪銘齊聲驚呼:“為什麼?”
雲雁以指彈劍身,發出清脆鳴響,她撫摸承影緩緩道:“依靠寶器的勝利,不算自己的真本事。何況此劍一出,便要殘人肢體碎人神魂,太過狠絕……”
她低頭思索,在殺業門前的記憶浮上心頭,禁不住低嘆:“我苦苦追尋的劍道,並非無情劍意。”
果兒瞪圓了眼,又一次驚呼:“你不過才開光期,就已經關注劍意修行了嗎?師父說,得至少元嬰以後,劍種大樹逐漸成型,有了自我意識時,才能選擇明確的劍道方向。”
“……”雲雁立刻閉口不語,看來扮豬這件事很難做,一不小心就會露餡,還是謹言慎行好。
她與五劍修大眼瞪小眼,有些尷尬。而洪銘擺出苦思冥想狀,終於眼睛一亮,似有所悟。那少年掙扎著踱到雲雁身前,再度從頭到尾打量她,做出老成模樣,讚許地點點頭。
“很少看見擁有大殺器,卻不願使用的人。”那少年嚴肅道:“我很欣賞你。”
果兒憤怒了:“你怎麼可以欣賞她?她剛才幾乎把你砍成兩段!”
洪銘卻滿不在乎:“這不還沒有成兩段嗎?你師兄我天賦異秉,很快就能恢復!哈哈哈啊呀!”
因笑得過猛,他又扯動傷口,費力地蹲到地上,卻不願安靜,對雲雁笑道:“早說過,咱們那一場是以武會友。我欣賞的大娘,怎麼稱呼你?”
“我叫雲雁,不是什麼大娘。”雲雁狠狠瞪了他一眼:“既然沒什麼事了,咱們各走各路,不要互相打攪。”
“這可不行!”洪銘興致勃勃地偏要纏上她,自來熟地跟在身後,跛足而行:“你如此了得,必須加入我們戰隊。”
居然還有什麼戰隊……你以為是地球上玩競技遊戲嗎?
雲雁暗自吐糟,正要拒絕,卻聽果兒對洪銘跳腳:“不行不行!這幾人根本就不是論劍山的,如何能進咱們的戰隊?”
“但她和同伴都是劍修。”洪銘攤開手與她爭辯:“師父不是屢次叮囑,叫我們進入昊蒼塔後,就得補充瑤光破軍陣的人手嗎?”
“上了三重天后,就得與南斗的戰隊比試了。”洪銘又一次捂著腹部蹲在地面,手指在金屬圓臺畫圈圈:“可是秋師妹與柳師弟,這次都沒能來,聚靈劍陣人手不夠。”
“各峰的戰隊都已集結,就剩咱們這一組缺人。天關峰萬一輸給南斗那邊,會被整個論劍山鄙視的。”他一邊說話,一邊拿眼去瞄白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