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蠢婆娘,你又跟人胡說八道什麼了?”趙世榮怒瞪著王氏道。
王氏側著身子,低著頭,小聲道:“我,我也沒說什麼呀……”
這時,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鄉親們站出來道:“大太太說然姐兒的未婚夫家是個大官,看不起然姐兒,說然姐拋頭露是地上的泥,這次是來退親的!”
趙世榮當即怒吼道:“胡說!賀家分明是派人來看望然姐兒和她孃的。誰說是來退親的?”
趙世福冷笑道:“昨天人家到的時候還好好的,說是來看望然姐兒的,結果在你家住了一晚,今天就要去退親!我倒要問問大哥,你婆娘昨晚都跟人家說了些什麼?”
昨晚,昨晚他陪著那賀家來的人說話,回屋很晚,可是當時王氏都還沒回來,說是在陪貴客。當時他沒注意,現在想來,天都那麼晚了,不是應該讓客人早點休息的嗎?
怎麼說話說這麼久?她都跟人家說了什麼?
“你說,你昨晚跟人家說了些什麼?”趙世榮也怒了,這個女人怎麼就這樣不讓人省心?
王氏連連搖頭道:“沒,沒說什麼,都是那吳媽媽在說,我只是聽聽,聽聽的……”
趙世福就知道王氏不會認賬。他怒氣衝衝地對趙世榮道:“我們去二嫂家看看,如果那賀家真是去退婚的,肯定就是這個女人弄出來的!到時候你要是不給我們個交代,就是南哥兒回來了,我也不讓這個女人好過!哼!”
趙世福冷哼一聲,大步往村西頭安然家去了。
趙世榮怒瞪著王氏道:“等我回來再收拾你!”說著,也追趕趙世福去了。
兄弟兩個來到安然家,也沒敲門就直接進了院子。遠遠地就聽到顧宛孃的聲音激動地叫道:“不,你們不能這樣!我不同意!你們賀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麼能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我家相公和賀老爺還是八拜之交,是結義兄弟,你們賀家怎麼能因他不在了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而那吳六家的還在勸道:“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這婚姻本來就要門當戶對才好,這般配不上的非要把他們弄一塊兒,註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我們可是為了你家姑娘好,要是過了門再被休,以後可就真沒人要了……”
“什麼叫般配不上?”顧宛娘打斷吳六家的話,“我的女兒不是我自誇,她聰明孝順,也是讀書認字的,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至少書畫是極出眾的,怎麼就配不上你們家二公子了?你們若是嫌貧愛富就明說,但要說我女兒不好,配不上你們家的公子,我卻是萬萬不依的!”
“這話怎麼說的?趙太太,人我們昨天已經見過了,不是我們看不起人,就趙姑娘那樣的,實在是……嘖嘖,我也知道在孃的心裡,自己的兒女總是最好的,可人還貴有自知之明吶!您這樣不是為了趙姑娘好,而是害了她。”
趙家兄弟趕緊跑進去,只見顧宛娘和那位吳六家的相對坐在桌前,賀家的三個人站在吳六家的後面。
安齊站在顧宛娘身後,原本一直沒有說話,但聽了吳六家的話,便再也忍不住站出來怒目而視道:“原來這就是賀家的家風!嫌貧愛富背信棄義的也不是沒見過,但像你們這樣無恥的倒真真是罕見!罷了罷了,你們這種人家我們趙家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退婚就退婚吧!我還捨不得將妹妹嫁到你們這種無恥的人家裡去!”
“不,不能退婚!”顧宛娘抬手就給了安齊一個耳光,怒斥道,“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這婚事是你父親當年親自訂下的,怎麼能說退就退?如果要退,也要讓姓賀的親自來退!我們趙家雖然窮,但我的姑娘那也是我的心肝寶貝,不是他賀家想聘就聘,想退就退的!”
安然和玉蘭貼在門後聽到這裡,扼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