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
“魔法陣中的時間連線在未來——請放手做吧,恩奇都先生。”
得到專業人士的肯首,恩奇都不再遲疑。由“楔”將其存在過一次的時間串聯在世界的時間軸上,穿刺的槍又化分為銀色鎖鏈的幻影,“鎖”的力量將個體與整體的因果捆綁在一起。
七歲女孩的髮色在黑與粉之間來回切換,最終調和為較深的暗粉色。
刺眼的光芒消湮散開,恩奇都接住從半空落下的女孩,用寬大的白色袍袖將身體包裹起來。
恩奇都撥了撥女孩的額髮,有一小簇髮絲始終不能理順頑強地翹著,被碰到時甚至還跳了跳——這個,好像應該叫呆毛?恩奇都深沉地想。
“仔細一看長得很可愛嘛,這孩子。”恩奇都頂著一張少有人能媲美的美貌淡定地誇讚。
巴麻美落了下來,走到恩奇都面前,伸手在女孩額前輕輕一點,用魔力為她披上中國風的衣服,這才有功夫細細觀察女孩的面容。
還在沉睡的孩子看不出眼睛的顏色,長相卻與麻美印象裡的孩子有些細微的不同。
“本來還想……”
“什麼?”魔女的低喃即便連恩奇都也沒聽清楚。
“不,沒什麼。”麻美搖頭。
這個孩子和魔女巴麻美很像,不存在之人的因果中,同樣既無過去、亦無現在、又無未來。
過去、現在、未來。
三者中最起碼要擁有一個,才能與此世因果相連。
賦予“過去”,這是麻美所做不到的,書寫“未來”的因果需要以過去作為基礎,唯一能以人類之力動搖的,僅有滿含不確定因素的“現在”。
這個孩子——嘉音(Kano),是作為由羅的複製品(Yura),以由羅的血液為媒介分化出的“由羅的因果”中細枝末節的一環,假如一直作為複製品存在,嘉音永遠擺脫不了由羅的附屬品地位。
麻美本想透過將“現在”給予嘉音,趁此機會令嘉音作為與由羅毫無關係的獨立存在重生,沒想到孵化者誘導焰的計謀反倒將嘉音拋入六十七年前的時點,平白給了她七年的時間。
用這七年的時光成長的嘉音脫離了麻美的設想,原本的打算用不上了,然而卻似乎誤打誤撞地成就出更了不起的結果——這個孩子經過七年的積累,擁有了“貨真價實的過去”。
孵化者收集由羅的血液時,誤將另一人的血一同收集,無法分離的屬於另一個人的血液在成長過程中影響力增大,令嘉音的外表特徵也產生了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嘉音擁有著和由羅截然不同的髮色眸色,但其核心本源依舊是“由羅的複製品”;如今的嘉音已經脫離了原先的定義,就和她一直以來希望的那樣,
成為了“由羅的孩子”。
——所以看吧,因果中其實並沒有“絕對”。
魔女喟嘆。
——正是這份命運中的意外性,讓我有不斷追求的價值呀。
“話說回來,這顆蛋是什麼呢?”
抱著嘉音的恩奇都不知什麼時候在四周轉了一圈,撿回一顆白色配玫紅金邊花紋的蛋。
麻美看到這種配色條件反射地一皺眉,指節抽動下意識想召喚武器。
恩奇都撿到的東西還不少,懷裡抱著嘉音,單手手掌向上託舉那顆奇怪的蛋,嘉音的胸口擺著一團由兩片齒輪環繞的綠色光芒,好似不滿一樣拼命朝著蛋的方向閃光。
“好像是擅自進入結界避難的存在呢。”恩奇都感到好笑,“沒經過同意,它在生氣呢。”
恩奇都的手掌上,蛋殼啪咔一聲脆響裂開一條細長的縫。頂著上半個蛋殼冒出頭的新生命是……
——丘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