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味突破極限後兩人索性動了手,與剛才的小打小鬧不同,這回出手的動作不大,兩個人卻都動了真格的。
在將床腳的被子踢下去之後,由羅憑藉著無傷開戰的優勢成功制服了神威,讓他不情不願地將上身的衣物褪去。
由羅觀察了一下觸目驚心的傷口,感慨道:“真虧你能忍得住啊。”神威也不知道什麼毛病習慣將傷口藏起來不讓神媽媽看到,還能擺出笑容去見母親。由羅可沒有這種自虐式的習慣,傷口這麼大會直接喊疼,莫名地對神威有點佩服。
——然而這並不會改變神威在由羅心中糟糕的形象。
神威喜歡打架,傷口在他身上是不少見的,但由羅卻第一次見到神威受這麼嚴重的傷,不過看他若無其事地回家來,大概最終被解決掉的是對方沒跑了。
由羅對他和誰,為了什麼打架毫無興趣(很有可能根本沒有理由),幫他把傷口處理好後,就抓起那把幾乎染成通紅的繃帶,提起小藥箱走人了。
臨走前還特別貼心地給神威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這姑娘總是在些奇怪的時機非常貼心。
神威注視著身上歪七扭八的繃帶,發自內心地嘲笑道:
“手藝真差。”
……
作為死對頭,在一年的室友生活中由羅並沒有幫神威包紮過幾次傷口。事實上她覺得神威這種隱藏傷口的習慣非常可笑,並且數次毫不留情地直接說了出來——神媽媽真的沒發現神威藏起來的傷口,這種事情誰會信啊!
雖然幫忙的次數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直覺怪物的特技,每一次都十分貼心——貼心到了神威想捅穿她喉嚨的地步。
※ ※ ※ ※ ※
神威從一場久遠的夢中醒來,對著石制的天花板迷茫地眨了眨眼。
這是哪兒……?
“你已經醒了啊,神威君。”沒等他呆上很久,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神威動了動腦袋,將僵硬的脖子扭向一邊,看見了出聲的青年。
確實是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頭髮是銀白色,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看就非常厚實的毛領大衣。
青年走到桌子旁,對神威道:“看來你的體質非常好,那麼嚴重的凍傷,聽說還在雪裡埋了很久,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意識。不過最好還是不要馬上起身,稍作休息,一小時後再試著活動一下身體吧。”
神威完全不領情,撐著床鋪直起上半身,眯起眼打量青年:“你是誰?”
青年愣了一下,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叫霍普。”說著將一個冒著白氣的杯子遞給神威,“喝點熱可可吧,雖然有點甜了,但能讓身體有效地暖和起來。”
神威盯著杯子數秒,伸手接過。
霍普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這才說明道:“你遭遇雪崩後失去了意識,還記得嗎?你的朋友帶你過來時,你傷得很重,根據我的判斷至少要睡上兩天,沒想到只過了半日就清醒了,看來我的能力仍然不足呢。”
“……”
神威沉默地整理狀況。
霍普在一旁靜靜等待,昏迷後醒來的病人有些混亂是正常的。
過了半晌,理清狀況的神威嘴角已經掛回了微笑,看似禮貌地道了謝。
霍普道:“我只為你做了最低限度的治療,要感謝的話,還是感謝那位將你從風雪中帶到這裡來的朋友吧。”
並非謙遜,對大面積的嚴重凍傷,他其實還沒來得及做系統治療,但這名少年的恢復速度遠超預料,等他做好了應急處理後,已經自我恢復到了僅僅算得上輕微凍傷的程度。
這種體質著實叫人吃了一驚,不過宇宙之大,為這點事就大驚小怪還不至於。
“將我送來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