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躺在臥室的大床上,望著自己那雙腿心灰意冷,恨不能鋸掉,就在我懷著滿腔的怨氣無處可洩時,顧一晟來了。
我一見到顧一晟,瞬間就失控。我掀起被子便跑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撕吼道:“你怎麼還有臉來見我,你媽害死了鄒子琛,我要你嘗命。”我發了狂般,捶打他,“讓白潔來見我,我要殺了她。”
顧一晟一動不動讓我捶著,只是有點驚詫的問道:“你的腿……沒事了?”
我舉起的手頓住,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是跑過來的,隨之身體一軟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外面天都黑了,但我床前卻擠滿了人。
老爺子,若溪,都來了,顧一晟也在,幾個人圍在床邊,臉上的表情很怪異。陳醫生正給我吊瓶,林嫂站在他身邊幫忙。
“嫂子,”若溪柔柔的叫了我一聲,走到我床頭這邊,拉住我的手,望著我,眼底有溼潤的東西在打轉,抿了抿嘴說道:“你懷孕了。”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懷孕了?”
若溪點了點頭。
老爺子望著我長嘆了一口氣,哀聲道:“你還年輕,這孩子……”
“不,姥爺,這孩子我一定要保住。”我激動的抽泣起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又問了陳醫生,得到陳醫生肯定的點頭後,我笑了。
我們終於有了孩子。
想到這,我望向遠處海面,微微揚起嘴角,“阿琛,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爸爸了,你聽到沒有,你要是聽到了就快點回來。”
回應我的是呼呼的海風。
我望著天際飛行的海鷗,視線漸漸被霧氣遮掩住。至從知道懷孕後我儘量的讓自己不悲傷,不去亂想,怕影響到肚子裡的胎兒。醫生說我身體還是偏弱,要想保住孩子就得萬分小心,特別是頭三個月,以我身體的狀態最好在家靜養。
所以我才來的這麼晚。
“太太,我們該回去了,你不宜站太久。”林嫂走了過來。
“林嫂,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林嫂微眯著眼往遠處眺了一眼,隨之垂下眼眸,我看到她眼角有點紅。
我手輕輕撫上肚子,輕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的他還在。”
“太太,我們回去吧。”她攬過我的肩,帶著我往橋頭走去。
我們到海南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一星期,我每天都會來這裡站上一會。
顧平軍的人上個月全部回京了,他們找了兩個多月,把這附近的海域幾乎全搜了,連這整個島的居民他都讓人挨家去尋問了,還是一無所獲,所以他放棄了,不過他能堅持這麼久……也真是難得。
鄒子琛出事後,聽說他也生了一場病,可見鄒子琛的失蹤對他打擊很大。我來海南的前一天,他得知我懷孕的訊息,去別墅找我。一個月多不見,他似乎一下蒼老了好幾歲。再強勢的人,說到底也是一個普通人,他顧平軍再牛也是為人父,也有七情有六慾,也會悲痛傷懷。
過來證實我真的懷了鄒子琛的孩子,他有點激動,跟我談了一些陳年往事,說起了他跟鄒麗娟及白潔之間的事。
顧平軍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帶著鄒麗娟一塊去了美國,讓她碰上了白潔那個女人。他說,除了鄒麗娟,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別的女人為妻。
那年他們到了美國,他學的是工商管理,鄒麗娟學的是音樂,兩人沒課時喜歡在校內找個僻靜的地方看書,不然就去別的州遊玩,剛去那半個學期,他們過的無憂無虛似神仙,直到鄒麗娟院系搞了一個活動,鄒麗娟也報了名,那顧平軍自然要去助陣。兩人就是在那次活動上碰到了白潔。因為表演節目的只有她們兩人是華人,所以兩人都特別注意對方,這一注意兩人都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