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便有著軒軒高舉之概,雖然舉止像一個文士但是身上卻有一股經年累月練武沉澱下來的氣勢,令人不敢小覷。
但是他的五官實在是太可怕了,刀瘡劍疤少說也有十來處。他的頭髮也是白了幾分,看起來分外的滄桑,但是眼眸鼻形卻是同沈苾芃有幾分相似。
“清兒?!!”那人的神情再看沈苾芃後竟然一時間痴惘起來。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腿部卻顯得有些微瘸。近處看來那人的身體確實顯得有些僵硬,動作也不太靈活。
沈苾芃突然之間茫然不知所措,珠簾外面的君騫緊張的看著這一幕,雖然幾次猜測這人必定同芃兒頗多牽扯,可是現如今真真實實看著人家父女相認還是令他感觸萬分。所幸這幾天將他從衡陽山脈請到了芙蓉鎮。他又派了醫官多加照顧,起居飲食伺候的分外妥帖。
待看清楚走進暖閣中的人年紀畢竟很小時,鍾離墨才發覺自己許是認錯了人。只是這個女子同梅清竟然是如此的相像,看起來也分外親切熟悉。
“爹!”沈苾芃緩緩跪了下去。
“你……”鍾離墨茫然的後退了幾步,當年自己與梅清新婚不久。梅清出去在溪邊洗衣服,從此竟然分離那麼久。何曾有過這麼大的一個女兒啊!
“爹,”沈苾芃的身體顫抖了起來,抬起溢滿了眼淚的眸子,“爹!我是梅清的女兒!”
鍾離墨瞬間瞭然了,怪不得會有熟悉的感覺,彷彿前世註定了這一場相會。
“你是……梅清……的女兒?”那人的眼眸中溢滿了眼淚,因為不相信而顯得臉色蒼白,又因為這喜悅來得太過突然而顯得有些麻木。
他腳步虛浮,搖晃著身子疾步走了過來,忙將沈苾芃從地上扶了起來。那雙老淚縱橫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視著,這便是梅清的女兒嗎?
“乖孩兒!”鍾離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想他一生為情所困。本來娶了嬌妻,青山綠水,小池方糖。誰知道田園生活竟然被部落之間的紛爭所取代,更沒想到的是那個靖安侯竟然會將自己的妻子擄走。從此半身厄運纏身,半生噩夢不斷,誰知竟然天賜一個孩兒給他。
而且是如此乖巧美麗的孩兒,眉眼間帶著梅清的神韻,輪廓間卻傳承了自己的骨形。他的女兒,是他的女兒……
“乖孩兒,乖孩兒……”鍾離墨太過激動竟然放聲痛哭。
沈苾芃也是悲從中來,父女兩個除了相擁而泣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珠簾外面的君騫眉間掠過濃濃的不忍,轉過身看著外面陽光下的春景。
沈苾芃乘著這當兒壓低了聲音道:“爹爹,隨孩兒離開這裡吧!”
鍾離墨一愣,隨即看了一眼君騫,他實在不明白,那個凶神惡煞的飛虎將軍對他為何如此禮遇。此番看到了剛剛相認的女兒神情頗為古怪,心中猜到了幾分。
但是現如今的形勢,女兒如此一說,倒也不便相問。她既然能來這邊找尋自己,並帶自己離開,定是有她的道理辦法,只要隨著她便是。可恨的是自己現如今形同廢人,若是放在當初天下能攔得住他的高手還真沒有幾個。
沈苾芃左手擎著匕首,頸項上的傷口在鍾離墨來看歷歷在目,不禁心頭一怒,想必這個飛虎將軍定是對自己女兒做了什麼。可是看著他對女兒的那抹深情又讓他迷惑不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芃兒!這便要走嗎?”君騫的眼眸中還是忍不住落寞下來。
“君騫你還要攔著嗎?”沈苾芃握著匕首的手指緊了緊。
君騫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