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態度讓山口英夫有些警戒,但僅是淡淡地回應:“我陪她來這裡一趟。”
這話聽在小澤原的耳裡,很不是滋味。
其實花惜人母親的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他之所以叫她儘快返日,只是他個人的私心。
他希望藉著花母的病,牽制花惜人的行動,並讓她不得不與他走近,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
打從花惜人將她母親送進院裡來,他已不只一次利用花母的狀況,讓這個美麗如初雪的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這裡跑。
而心思單純的花惜人,也沒有察覺出她母親的狀況,並非他所說的那麼嚴重,所以他也就一再利用這點,加深彼此交流的機會。
花惜人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我現在可以看我媽媽嗎?”
她才站起,身子就往前傾,小澤原立刻上前,卻被山口英夫一手擋下,並將花惜人摟在自己胸前,那股宣示主權的意圖十分明顯。
“帶路吧!”山口英夫完全不理會小澤原變調的臉,理所當然地命令。
花惜人心繫於母親,以致完全沒有看出這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變化,也不察自己正依偎在山口英夫的胸前,亦步亦趨隨著他往外走。
一把怒火在小澤原的胸口狂燒,但礙於山口英夫的勢力,他不便表現出來,只能咬牙,努力撐著笑容,引他們去見花月明。
來到母親的病床前,看著母親安詳的睡顏,花惜人的心裡總算有些踏實了,顯然母親沒有小澤原形容的這麼糟。
她輕輕地握著母親的手,來回安撫著,母女之間彷彿得到某種平靜。
這個畫面教山口英夫有所感觸——
也許,花惜人並非他之前所認知的,是株虛華而狡詐的豬籠草。
也許,他該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突然,他被這個急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都是帶刺、帶毒的,儘管她鮮豔美麗,但終究還是有毒物!
也許是氣自己記不住教訓,他選擇迴避,卻在走出病房後,聽見屋內傳來花惜人的聲音:
“小澤先生,我母親的情況是怎麼發生的?我總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很安詳,這是怎麼回事?”
小澤原一時語塞,但很快找了個理由,“她——她——就是想自殺,然後將多日存放的鎮定劑一次吞服,還好搶救得宜。”
“哦!”她雖然一臉恍然大悟,但總覺得他的話有些漏洞,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破綻。
直覺告訴她,她該為母親換一家療養院了。
她覺得小澤原的話有某種程度的隱瞞,而且最近這幾次他的表現也有點怪,好像故意找她回來似的。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或許小澤原不是壞人,但他藉母親的病與她不時攀談是事實。
他對她有好感,這是她一直知道的。但情感之事,半點勉強不來。如果他一再假藉這名目接近她,她可不想縱容。
這麼做是有違專業的!
門外的山口英夫,清楚地聽見他們間的對話,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立刻對身邊的青焰命令道:“調查一下花惜人母親的真實病況,還有小澤原這個人。”
“是!”青焰立即應答。
“準備發動車子。”他又對青焰說道。
“是!”
山口英夫回到病房,不帶任何感情地命令:“我們該走了。”
花惜人撫著母親的手突然鬆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們才剛來!她還沒跟母親說到話,她要確定母親真的沒事!
“明天我會再帶你來。”他也不解釋自己獨斷的行為是為了什麼。
“我想再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