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是那個狗孃養的,這麼說話呀?”
何智德一聽:“呀哈!你是什麼人?竟口出不遜,敢罵你旗牌老爺?”
周青翻了翻眼睛:“什麼?你是旗牌官?管他孃的是什麼狗官,老子才不聽你的什麼‘令’呢!”
“什麼?你敢不聽調令?看見沒有?這是張總爺的金皮大令。”
周青一聽,笑了:“什麼張總爺的金皮大令!拿過來我看看。”說著伸手一下子從何智德手裡,就把大令給搶過來了。然後往大腿上一墊,“咔嚓”一聲,把個令箭給折成兩節,往地下一扔:“快滾!今日,你周老爺我高興,要不我非狠狠地揍你一頓不可!”
“嗯喲!”何智德一瞧,好傢伙,火頭軍要造反哪!“你敢把先鋒官老爺的令箭給撅折了,好!你、你、你等著!”說完,他在馬上來了個鐙裡藏身,一彎腰把斷了的令箭拾起來,然後,一撒馬返回去了。
周青仍然笑著說:“我等著你!我等你今日,我等你明日,我等你他娘一輩子,就怕你這個兔崽子不敢再來了。”
何智德氣得再無心聽周青的笑罵了,他跑回先鋒帳上,見著張士貴就跪下磕頭,告起周青的狀來:“唉呀!張總爺,可了不得了!”
“你不必驚慌,慢慢講來。”張士貴說道。“總爺,這火頭軍可要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講個清楚。”
何智德就把經過講了一遍,臨完,他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周青罵總爺你是‘髒死鬼’(張士貴),把令箭也給撅斷了。”
張士貴一聽,什麼、什麼,周青把令箭給我撅折了,還罵我是“髒死鬼”,這可太可惡了,看我不把你抓起來才怪呢!想到此,正要發火,可又一想,不能啊!現在正是用他之時,怎麼能對他發火呢?發火會壞事的。於是,張士貴腦袋瓜一晃悠,把眼睛一瞪,說道:
“何智德啊!我命你到前營“月”字號調火頭軍周青,實際上是讓你去請。誰讓你到那裡,把週二老爺給得罪了?”
何智德一聽,我的媽呀!我們總爺都管他叫週二老爺,那我還不得叫他週二祖宗啊?
“唉,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來人哪!把何智德給我綁上。”話音剛落,“忽拉”上來幾個兵丁,不容分說,就把個何智德給綁上了。
綁完之後,張士貴吩咐道:“來呀!給我帶馬,把他給押在馬後,到前營“月”字號,給火頭軍老爺們賠情去。你要能把他們央告樂了,我就把你饒了,他們要是惱了,我非把你蛤蟆墊桌腿——呱(剮)了不可。”何智德一聽,心裡暗想,這下可要了我的命了。我哪知道火頭軍還這麼厲害呀?
張士貴上馬,帶幾個親兵近人就奔前營“月”字號而來。這時,周青已經早把飯吃完了,來到房中見薛仁貴。薛仁貴讓他睡覺去,他說不困。就把打勝仗的經過津津有味地講了一遍。講得繪聲繪色,把個薛仁貴也聽得忘了自己還是在病中,好像也和弟兄們一起在戰場廝殺一樣。正講著,有人進來稟報:“薛師父,張總爺來了,親自前來看你。”
“啊呀,張總爺來看我,快請、快請!”
周青心想壞了,我把中軍官的令箭給撅折之後,一定是中軍官回去說了,張士貴這小子上這找我大哥來告我的狀。但又不敢說什麼。
張士貴從外邊一進來,就說:“薛禮呀,薛禮,你好些了嗎?總爺我兵臨敵軍城下,太忙了,沒騰出工夫來看你。今日,我這是忙裡偷閒,特意前來看看你病體如何,好些了嗎?”
薛仁貴由眾弟兄攙扶著,勉強坐起來說道:
“小人真是該死,不知總爺駕到,沒有出去遠迎。我在這裡給總爺叩頭了。”
“別動、別動!養病如養虎,你可不能著急。咱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