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喪期後的第一次宮中宴會;雖然已是儘量節儉,卻仍是頗為熱鬧。
李熙卻是告了病,帶著急雲又去了京郊別業去了;他們如今幾乎不參與朝政,與朝中官員幾不來往;甚至是急雲都很少回孃家見謝佑,這一切都讓永興帝很是安心,於是總是賞賜不斷的命人送去李熙養病的別業,而每次聽內侍回來回報,都說晉王在悉心養病,王妃與他感情甚篤,永興帝更是滿意。
酒浮琥珀,花綴瓊瑤,前朝宴會煌煌簪紱,金章紫誥,後宮內也是花茵鋪地,寶燭輝煌,柳碧筠身穿華彩斐然的皇后禮服,在歇息的側室裡笑容可掬地接見著崔氏和玉衡,一邊拉了玉衡的手笑眯眯上下打量道:“謝二小姐這般花容月貌,年紀也不小了,又是晉王妃的親妹,如何還未定下親事呢?丞相如今日理萬機,可見也是忙忘了吧?本宮這裡卻是有一樁好姻緣……”
崔氏臉上有些為難,卻是怕皇后開了口反倒不美,只得趕緊微笑回絕道:“謝皇后娘娘關心了,玉衡的婚事,我們已與一家達成默契,只是仍有些不方便,所以並未公佈。”
柳碧筠吃驚道:“國喪期都過了,如何還不能公佈呢?莫非是對方家裡也有喪事不太方便?”
崔氏看她一言中的,倒是不好否認,只是緘口不語,柳碧筠卻是笑道:“這京內配得上謝家的也就幾戶人家,有重喪在身的,似乎只有慈懿太后的孃家,安樂侯府了,莫非正是衛侯爺?”
崔氏臉上面露難色,柳碧筠笑道:“衛侯爺當年文武狀元,真正是一表人才,謝丞相果然挑的好女婿,聽說衛侯爺從前與謝大小姐同門習武數年,想必也是師兄妹感情深厚,難怪之前多少豪門貴女上門提親,他都看不上,卻獨獨只看中了和晉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謝二小姐呢,話說回來,二小姐長得和晉王妃還真的是一模一樣,像本宮這樣的肉眼凡胎,還真分不出來。”
崔氏臉色略略有些變了,下頭謝玉衡卻是道:“姐姐為三軍統帥、一教之主,力挽狂瀾,驍勇善戰,妾卻只不過是一閨中女子,只有眼神不好的人才分不出我和姐姐!”
話語才落,崔氏臉變了,連忙立了起來,拉著謝玉衡跪下道:“小女無心,冒犯娘娘,還請恕罪!”
謝玉衡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皇后娘娘盲了一目,她卻也只是跪下低了頭,沒敢繼續說話,心裡卻想起從前在宮裡差點被算計一事。
柳碧筠臉上雖然微微有些難堪,卻仍是笑道:“謝二小姐天真爛漫,並非有意,謝夫人不必如此。”一邊示意旁邊的宮人扶起她們,然而到底是有些尷尬,話題繼續不下去了,只好讓她們退下出去參加宴席,心中卻有些暢快,看謝二小姐的反應,只怕心裡埋下了刺,回去最好大鬧一場,讓衛哥哥知道她刁蠻無禮,兩家退了婚才好呢。
崔氏走出來,身上出了一身透汗,少不得罵了玉衡兩句,參加了一會兒宴席,便匆匆忙忙地帶著她出宮回府。
天已交二鼓,安樂侯府,衛瑾在書房裡看了一會兒書,有些累了,便走出書房,看碧天如洗,星月皎潔,卻忽然聽到牆頭有清微的聲音,他喝道:“誰!”
只看到一個纖巧的身影從花牆外翻了過來,低聲道:“是我。”
衛瑾定睛一看,卻是謝玉衡,哭笑不得道:“你怎麼了?”一邊走過去扶她下牆來。
玉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有個事情,想來問問你呀,今天我進了宮,結果柳皇后這麼說……”一邊把白天柳皇后說的話學了一遍。
衛瑾心裡沉了沉,低聲道:“為什麼說這個?”
玉衡一拍手道:“我就是覺得奇怪啊,再想起上次在宮裡差點被算計的那次,爹爹後來說是太子妃做的,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沒想通,就想著來問問你,姐姐也不在京裡,阿爹那邊又忙,我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