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私報復?」楊宗謹敏銳抓住了重點。
潘中嶽一怔,繼而改口:「我的意思是他們可能在某些方面對我不滿,所以……所以對我打擊報復。」
楊宗謹不置可否,直接向錢惟濟道:「其實這件事很好查清楚,我看這荷包工藝不簡單,必是出於巧工之手。只需要打市面上打聽一下,就可以很容易找到織這個荷包的人。」
潘中嶽聽了,垂下頭,瑟瑟發抖。
錢惟濟看出其中端倪,再向潘中嶽冷聲道:「潘中嶽你到底要怎樣?難道到現在還不承認嗎?非要坐實,你才肯認罪伏法。禍及滿門,豈不可惜。」
人證物證都在的情況下,潘中嶽已經無法狡辯,只得當眾承認。
眾人聽了,一片譁然。
原來潘中嶽是個十分謹慎的人,為了做成此事。專門找來大膽心細的兩個守在糧倉的兵卒並許他們好處,但為了以防萬一採用自己提供的燧石。沒想到一時大意,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
在眾人的注視下,潘中嶽被扒掉身上的官袍,關上了囚車。
錢惟濟謝過楊宗謹的明察,便帶著自己府上兵丁押著潘中嶽離開。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但,李媗之卻不這樣認為。
她回到家,等楊宗謹喝口茶,這才問道:「夫君一向英明,為什麼允許錢惟濟帶走潘中嶽,而不是把潘中嶽關在提點刑獄司大牢。」
楊宗謹放下茶碗,從容道:「我正擔心他們不勾結在一起,這樣我就沒有藉口繼續追查下去。」
「夫君的想法是好的,就怕潘中嶽突然來個獄中自殺。到那時,夫君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叫『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說的也是。」
「夫人,這件事就留給錢惟濟自己傷腦筋,我們只管在一旁看戲。」
這時,趙福霖從外面進來。方才一路上,平常最鬧騰的她卻一言不發。
到了家,她還是沉默不語。
楊宗謹和李媗之都覺得奇怪,看到她進來想問個究竟。
「郡主是不是覺得有什麼我們招待不周的地方?」李媗之擺出女主人的架勢,「郡主儘管提出來,我一定吩咐下人改過。」
趙福霖愣愣地坐在凳子上,只訥訥的搖了搖頭。
楊宗謹和李媗之不由得對視一眼,更加覺得奇怪:「這丫頭今天轉了性,居然表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媗之向楊宗謹使了個眼色,楊宗謹柔聲問道:「郡主是不是為百姓生計著急,請放心我已經得到錢惟濟的批准,再從臨近州縣運糧過來。再者有一部分糧食存在別的倉庫,可暫時保障百姓的賑災。」
趙福霖卻問道:「你們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你們不會瞞著我。你們是不是認為錢惟濟可能是幕後黑手,又或者是朝廷裡最大的那位?」
血濃於水,趙福霖在他們面前絕口不提太后,卻心裡時刻掛記。
如今看到潘中嶽喪心病狂的舉動,不由得她不想到出自太后的授意。
楊宗謹笑著安慰道:「我看你是太心多了。太后施政簡明,豈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肯定是潘中嶽自己怕堵不住歷年虧空,不得已用這一惡毒的招數。」
趙福霖聽了,心裡好受了許多,下意識的看向李媗之。
只見李媗之點頭認同:「我夫君的話沒有錯,肯定是這樣。」
趙福霖轉愁為喜。
楊宗謹雖然跟著高興,心裡卻沉甸甸。他其實不確定錢惟濟到底卷進去多深,更不知道錢惟濟得到那麼多的錢糧有什麼。
如果說錢惟濟是為了招兵買馬,將來用來造反。顯然成本過高,收益太低。如果是為了滿足他自私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