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若轉臉看女婿,笑道:「怎麼樣?體會到他們的利害了吧。這可比你處理外地的政務要費心思一百倍,卻不得不這麼做。」
王敬臣漲紅著臉:「這群人真是貪得無厭。」
「你生什麼氣!這群連鳥都沒有的死太監,根本沒有後人扶持。不趁著自己能撈的時候大把撈錢,難道等到被冷落再撈?」
「他們真是卑劣!小婿按照您的吩咐已經給了他們錢。現場辦事,居然還要再收一筆錢。」
「這算什麼。我告訴你吧,那幫人至少把我們給郭公公的錢貪掉三分之一,並且郭公公就算是太監的頭兒,也不敢真的過問他們。」
王敬臣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
因為郭槐是太監總管,又是太后的親信,這群太監居然敢貪他的錢。
王欽若冷笑不止:「原因不在於郭槐,而在於太后。郭槐就算是一時受寵,終究是太后手中一枚可以用的棋子,也是可以隨手拋棄的棋子。」
王敬臣好像突然開竅了:「您的意思是……我們也是太后的棋子,所以隨時可能被太后拋棄。」
「你開竅了。」王欽若思忖道,「我們要想立於不敗之地,不出現丁謂、錢惟演這種情況,就必須要做到一件事。」
「恕小婿愚笨。」
「你處理實務很厲害,只可惜這朝局卻是不熟練。我們不一定要佈置到丁謂那樣的權力熏天,而是要佈置好冥想和暗線。」
「科舉就是第一步!」
「正是。」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楊宗謹出來攪局,只可惜啊!」
「岳父的兩次布計都沒有成功,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
如果楊宗謹知道王敬臣在家時候是這幅德行,估計好感度直線下降。
楊宗謹也同樣不輕鬆,畢竟是參加科舉的人物。等到真的要參加的時候,反而會變得非常的緊張。這種緊張就像他以前參加高考的時候那樣,莫名其妙的緊張。
簡單來說,心理素質不行。
書房裡,董秋荻親自守在門口,李媗之則是站在楊宗謹的身後,手裡拿著一根荊條,上面的小刺還很新鮮。趙福霖坐在一邊,品著茶看苦兮兮的楊宗謹在那裡使勁兒讀書。
「君子之道,闢如行遠必自邇,闢如登高必自卑。《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帑。」子曰:「父母其順矣乎!」」
楊宗謹苦哈哈的背誦著,心裡只盼著早點到吃飯的時候。
「不許分心!」李媗之手裡的荊條一揚,「如果你膽敢不聽的話,就別怪我的荊條不客氣!」
楊宗謹嚇得繼續背書。
此時,門外響起鐘聲。
吃飯的的時間,到了。
「吃飯咯!」楊宗謹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嗯?」李媗之正要瞪楊宗謹一眼,卻被楊宗謹一把摟著小蠻腰。
然後,一起離開了書房。
但是楊宗謹看到自家飯菜卻下不了口,不是因為飯菜不可口,而是連續幾天都是吃這個。
李媗之看楊宗謹發呆,忙道:「夫君快點吃呀,還要繼續下午的課程呢。」
楊宗謹一臉垂頭喪氣。
董秋荻和李媗之對視一眼,都有些懵逼。
趙福霖看出端倪,笑道:「大哥是因為天天吃同樣的菜,已經都吃膩了。尤其是高升聚就在對面,大哥更是想吃。」
楊宗謹一臉高興,但是不敢提出來。
李媗之放下碗筷,說道:「咱們就去吃高升聚。」
「夫人,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楊宗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有什麼不可以。我們反正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