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從容道:「有人親眼看見足下和蔡遜交情深厚,還看見你用拳頭把蔡遜打倒在地。再後來,蔡遜就沒了。」
「我與此事無關。」王敬臣急道。
「嗯?」楊宗謹對於王敬臣的過激反應,看在眼裡,疑在心裡。
王敬臣知道自己失態,慢慢地坐回凳子上,一臉的神不守舍。
楊宗謹笑道:「我之所以單獨見你,相信你明白我的目的。不到一定程度,我是不會親自登門拜訪。」
「這……這是自然!」王敬臣胡亂應道。
然而他的口不應心,加重了楊宗謹對他的懷疑。
看來王敬臣的確有大問題,是該好好的對他進行一番調查。
「王大人臉色不好,我就先告辭了。」楊宗謹隨便找了個藉口,起身要走。
而王敬臣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王夫人突然現身攔住楊宗謹的去路。
楊宗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右手握著暴雨梨花針。
王夫人道:「貴客不要害怕,我夫婦並沒有對你不利的意思。」
「那是……」楊宗謹又退了一步。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王夫人剛開口,卻被王敬臣叫住。
王敬臣急道:「夫人不能說!」
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夫君,有些事瞞不住。」王夫人說完,向楊宗謹道:「我夫君早年和蔡遜的確十分交好,而且到了斷袖的程度。」
王敬臣聽到這話,又頹廢的坐了下來。
「然後呢?」楊宗謹追問道。
王夫人道:「但是蔡遜並非是夫君想的那種人,然後就發生了矛盾。在湖旁邊的亭子裡發生了激烈衝突,夫君失手打了他的額頭一下,然後倉皇逃走。再到後來就聽說蔡遜死了,嚇得面色蒼白。」
「有人說,當日看到兩個人,一個是王大人,另一個人是誰?」楊宗謹問道。
「她是雨霖姑娘。」王敬臣頹然說道,「當時,雨霖姑娘也嚇壞了。拉著我就逃走了,說是怕我被其他人認出來。」
楊宗謹皺眉道:「你們為什麼要在那麼大庭廣眾之下發生衝突?」
王敬臣嘆了口氣道:「人到氣頭上,就……就控制不住。」
「可是……我查驗過蔡遜的頭骨,他的前額受到損傷,但是後腦勺部位損傷更大。」楊宗謹繼續問道。
王敬臣一怔。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王敬臣邊回憶邊道:「我一拳打在他的額頭,然後他就倒在了地上。是面部朝下的倒地,而不是後腦勺著地。」
「誰可以作證?」
「雨霖姑娘。」
「哦?」
「她可以給我作證,她就在望月鎮一帶豐樂班。如果你們去查,一定會知道。」
楊宗謹發現王敬臣竟然不知道望月鎮發生的事情,不是假裝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這一瞬間,楊宗謹想了很多種可能。
但楊宗謹不打算說破,而是道:「逃走後呢?」
王敬臣道:「我便和幾位同僚去飲酒,這些人我都可以告訴你,你去查。」
楊宗謹點頭道:「寫來給我。」
王夫人立刻命人給王敬臣送來文房四寶,並為他研磨。
而王敬臣提起筆來,很快寫出一長串名字。
楊宗謹拿著這份名單,說道:「請王大人做好隨時過堂的準備,如果王大人覺得自己是宰相女婿就可以不過堂,那我只好請惠國公主進宮拜見太后了。」
王敬臣忙道:「請放心。」
楊宗謹轉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王敬臣拼命擦額頭的汗。抬頭看王夫人,滿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