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擺渡,讓他們趕緊過河。」
「這樣做的話,就怕會引起上頭的不滿。」
「上頭不問,咱們就不說。上頭問起,咱們就說這是不得已。」
「有道理。」
陳老覺得勸他的人主意不錯,並且按照實施。
第二天早上,陳老主動找上楊宗謹。
當楊宗謹得知自己可以走,大吃一驚:「船伕都開工?這麼好呀。」
陳老笑道:「看先生是貴客,我小小的陳家莊是留不住,特地想了辦法送諸位離開這裡。」
楊宗謹謝道:「如此,那就有勞陳老。」
當日下午,楊宗謹一行人在船伕的擺渡下離開了陳家莊,繼續朝著江寧府進發。
當晚,一行人在附近的鎮子上過夜。
李媗之趁著吃飯的機會,問道:「夫君離開陳家莊肯定是深謀遠慮,但是這樣離開一個以小見大的地方,似乎不太合適。」
楊宗謹笑道:「這件事應該分開來看,以小見大確實不假。但是眼下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尤其是在咱們父親身處漩渦的時候,就不應在小地方逗留。」
「這也對。」李媗之委婉地說道,「我只是單純覺得陳家莊的背後,很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了。」楊宗謹列舉出了幾條疑點。
第一,一晚上時間從哪裡弄來那麼多條渡船和船伕,這不是陳家莊能辦得到。
第二,陳家莊的鄉老這麼迫不及待的送走楊宗謹,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在害怕楊宗謹什麼。
李媗之聽了,問道:「這麼多的疑點在,夫君為什麼還要走?」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楊宗謹看了眼現場,「你難道沒發現二夫人和凌寵都不在這裡嗎?」
李媗之恍然大悟,微笑地點頭。
夜裡,董秋荻和凌寵半途折回到陳家莊。
以他們的水上功夫輕鬆的越過大橫河,來到了鄉老院子的屋頂上,伏著聽訊息。
揭開一片瓦,只見屋裡陳老正在和黑衣人聊天。
只聽陳老道:「上師,那個叫楊宗謹的一夥人,已經離開了陳家莊。」
「什麼?男主人叫楊宗謹!」被稱作上師的黑衣蒙面男大吃一驚。
「正是。」
「天啦,幸虧讓他走了。」
「這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楊宗謹十分可怕,經常用推敲和驗屍的辦法破案。科場舞弊案和糧倉縱火案都被破案,都是這個人的功勞。」
「哎呀!得虧我及時醒悟過來,把他送走了。不讓他在莊子裡東問西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等一等?他問過哪一家。」
「村東頭的陳大三一家。」
「他們沒問題吧。」
「我及時現身,阻止了楊宗謹繼續問下去。」
黑衣蒙面男深吸了一口氣,點頭稱讚陳老的做法。
同時引起黑衣蒙面男的殺心:「這家人可靠嗎?要不要結果了他們。」
「別!」陳老慌忙說,「他們只是抱怨一兩句,這無可厚非吧。」
黑衣蒙面男怒斥道:「這可不是小事,必須謹慎處理。咱們主人的宏大計劃,可不能被一兩個小人物給禍害。」
「是這個道理。但是最好不輕易殺戮,弄得人心惶惶。何況楊宗謹還沒走遠,萬一被他半道殺個回馬槍,那就不好了。」
「好吧。我就聽你這一次。」
然後兩人用極小的聲音說著話,房間都變得安靜了。
董秋荻和凌寵都聽不見,又怕打草驚蛇,便離開了陳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