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早聽過楊宗謹的大名,當即拜楊宗謹。
楊宗謹微笑著扶起他,然後問道:「你們聞出這屋子裡有什麼問道沒有?」
陳堯諮聞了聞,搖頭道:「我只聞到血腥味。」
「血腥味裡面還有一股酒味!」楊宗謹接話道。
陳堯諮仔細聞了聞,點了點頭。
楊宗謹道:「這就證明瞭為什麼地上都是血,而偏偏床上一滴血都沒有。死者在生前喝了不少的酒,沒有來得及走到床前就被人殺害。」
「原來如此。」陳堯諮認同道。
這時,聽到外面大呼大叫。聽聲音是女人的聲音,並且在楊宗謹聽來,聲音十分的熟悉,就是記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外面何人喧譁?」陳堯諮站在窗戶前,向下望。
有衙役回道:「死者李百歲之妻段氏。」
陳堯諮忙吩咐道:「快請她上來。」
楊宗謹聽到段文慧的名字,心裡一下子咯噔,立刻想起她昨日的跋扈,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陳堯諮見了,低聲問道:「楊提刑為何聽到此人的名字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楊宗謹低聲回道:「在人身後說是非,非君子所為。但我有一句話要說,這位夫人的跋扈,我昨天可是領教一二。」
陳堯諮笑了:「段侍郎家的千金,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就算楊提刑不說,老夫也知道一二。」
楊宗謹這才釋然一笑。
此時,段文慧衝上樓來。不向陳堯諮行禮問候,而是徑直衝到李百歲遺體旁、血泊外面跪著痛哭流涕。
滿屋子響起她的哭聲。
大家都理解段文慧的痛苦,都安靜的等候著。
只等了一會兒,段文慧用絲巾抹了乾眼淚,這才起身。轉過身來,向陳堯諮和楊宗謹行禮。
也不知道是因為昨天圍觀的人太多,還是其他的原因,段文慧並沒有認出楊宗謹。
陳堯諮先表達了自己對於李百歲身亡的遺憾,接著向段文慧道:「此案有些撲朔迷離,還是請楊提刑向你詢問案情吧。」
聽到楊宗謹的名字,段文慧身軀一震。
楊宗謹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很客氣的問道:「請問,夫人是有什麼事情在辦?為何沒在家中?」
段文慧道:「實不相瞞,昨日是家父生辰,民婦攜亡夫到父親家中做客。因是父親的生辰,民婦便在家中過夜,只有亡夫一個人還家。」
「什麼時候回的家?」
「昨夜子時前後。」
「這麼晚!為什麼回家?」
「額……」段文慧環顧左右,像是在找人。
楊宗謹不解的問道:「夫人在找什麼?」
段文慧問道:「請問秀娥在哪裡?」
「秀娥?」楊宗謹唸叨著看向陳堯諮。
陳堯諮眉頭一皺:「你問的是丫鬟的名字?」
段文慧卻搖了搖頭道:「民婦找到的是亡夫的妾室名喚裴秀娥的女人,她因懷有身孕,昨晚在家休息,沒有隨我們前往。亡夫因心裡記掛著她,所以趕了回來。」
「她人呢?」楊宗謹追問道。
陳堯諮也不知道,連忙叫來兩班衙役仔細詢問,都說沒有見過裴秀娥。又問最先發現出人命的下人們,也說沒見到她。更重要的是據她們說,今天一早上就沒看到。
楊宗謹心頭疑惑尚未解開,又想起一件事,便問段文慧道:「請問這把匕首是你家裡的?」
段文慧只看了一眼,便很肯定的答道:「是!」
「誰擁有?」
「就是裴秀娥!」
「哦。」楊宗謹心裡有了一點數。
他向陳堯諮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