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卻驚動了數道黑影,他們竟然轉過頭來,臉上一團黑氣,看不清容貌。身上也是漆黑如炭,毫無生機的模樣。
孩子們個個臉色蒼白,再也忍受不了,尖叫著從樹上跌落下來,然後瘋了一樣的往遠處跑,沒有方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離這裡越遠越好。
但是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寨子竟然都著起了大火,火光沖天而起,人們痛苦的慘叫、呼救、還有牲畜的嘶鳴交織在一起,活生生一副人間地獄的畫面……
楚琳慢慢的敘述著往事,身體微微的靠在樹上顫抖著,臉上早以被恐懼和淚水所佔滿。
楊宗謹雖然看她可憐,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只好看著她,關切的問道:「那……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楚琳怔了一下,抬起頭,用她那悽苦的眼神看著楊宗謹繼續說道:「我們都成了孤兒,寨子裡除了我們四個,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不對呀,我記得段鵬飛……段天行還有個阿婆?」
「那個阿婆不是段天行的親阿婆,他和段敏都是被阿婆收養的。」
「所以段天行和段鵬飛其實是同一個人?」
楚琳點了點頭。
楊宗謹沒有繼續問下去,本來想從楚琳口中問出周殿青的行蹤、還有段敏和段鵬飛的死因。可是聽完楚琳說的故事,除了「離奇」這兩個字,再也尋不出蛛絲馬跡。
「這裡面肯定還有沒有露面的大人物!」楊宗謹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如此的光怪陸離外加古怪,肯定掩飾了真的目的。
沉吟良久,楊宗謹終於問道:「你知道周殿青現在何處嗎?」
楚琳又忍不住掉出了眼淚:「我想段天行是知道的,可是他……對了!還有周老伯應該知道。就是他說,帶我去找周殿青。」
「周天宇對你說過些什麼沒有?」
「他並沒有和我說太多,只是說……說……我們很危險,只有找到他女兒才能有機會活下去。」楚琳想起段天行的慘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楊宗謹想到周天宇的武功奇高,光憑董秋荻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他。如果在這個時候逼問周天宇,很有可能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你先別害怕,再仔細想想,段天行有沒有向你提起過關於周殿青的下落?」楊宗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
這是一個突破口,比直接逼問周天宇好一點。如果沒有的話,在想辦法解決。
「有。他曾偷偷給我一張紙條,說這是找到周殿青的關鍵。」楚琳想起了這件要緊的事情,有些慌張的從兜裡掏出一張已經揉成團的紙條。
紙條上面畫著一朵妖艷之花,而這幅畫楊宗謹以前見過,段文慧曾經給過他一張同樣的畫,據說是裴秀娥生前留下來的。
唯一不同的是那朵花的下端,寫著一行字:冤冤相報何時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楊宗謹看完這張紙條,腦袋裡立刻浮現出一些零碎的畫面,他能肯定自己見過這個圖案,可是卻沒辦法記起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是在哪裡?在哪裡?」楊宗謹一隻手裡緊緊握著紙條,雙手攥成拳頭又抱著彷彿要裂開的頭顱,身體幾乎彎曲成一團,在楚琳面前捲曲做一團。
在羊苴咩城的驛館內,禁止外人出入的內院,盛裝出場的趙福霖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突然出現的李媗之。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李媗之和朱茜居然抬回來一具燒焦的屍體。
「媗之姐,這具屍體你究竟是從哪裡帶回來的?」趙福霖一邊說話一邊努力的屏住呼吸,長期富貴的生活,讓她已經非常不適合這種場合。
最重要的是趙福霖就算見過,面對這樣的場面,心裡也很難受。
李媗之緩緩地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