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后的顧慮,不過為了江淮子民的性命,這種事當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堤壩能保住,皆大歡喜。否則,若當真決堤,子民又不曾搬走,將會哀鴻遍野,那樣的結果絕非母后願意看到的,是嗎?”
太后下意識地點頭,那是自然,不過……她看向群臣,“眾卿家以為如何?”
群臣面面相覷,都覺得慕容夜此舉有些小題大做了,就算淮河堤壩當真裂開一些口子,可這雨說不定就會停了,哪那麼容易就決堤了?這般勞師動眾地讓百姓遷離,人家還未必領情,到時候再什麼事都沒有,白折騰這一回,犯得著嗎?
不過,既然太后和慕容夜都決定的事,他們最後又不必擔責任,所以也都順著他們的話,贊成讓淮河兩岸的子民搬離。
“如此,就這樣定了,”太后點頭,“夜兒,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你立刻動身去江淮,不得有誤。”
慕容夜立刻道,“是,母后。”
慕容耀暗暗冷笑,一副等著好看戲的模樣:去吧,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你還真能未卜先知,江淮的子民是不是真的會聽你的,搬到別處去!
——比起前一陣子所下的雨,這場雨似乎格外的大,老天爺一副要把以後幾年的雨全都集中在這幾天給下完一樣,拼了命地往下潑,讓人看著就心驚。
南雪鈺低頭替太后按摩雙腿,做著做著,手就下意識地停下來,看著太后的裙襬發起呆來。
“雪鈺?”感覺到她好一會兒不動了,太后拍下她的肩膀,“你怎麼——”
“啊?”南雪鈺猛地打個哆嗦,一下回神,臉色煞白,就勢跪倒在地,“什麼?兒臣失態,母后恕罪!”
看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太后自然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道,“雪鈺,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方才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兒臣沒有不舒服,多謝母后掛念,”南雪鈺勉強一笑,搖了搖頭,大概也知道自己臉色不好,瞞不過太后,又解釋道,“兒臣是看這雨下得太大,五皇兄去江淮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所以很擔心。”
母后,原諒兒臣現在不能跟你說實話,而且替大姐報仇之事,我一定要自己動手,所以還不能跟你說,請不要怪我!
事實上,從昨天聽到慕容耀跟南雪蓉的對話之後,她的精神就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每每思及大姐的慘死,她心裡的恨就會滿的要溢位來,恨不得將慕容耀和南雪蓉碎屍萬段,銼骨揚灰,也難消她心頭之恨的萬分之一!
不過,她不會讓這兩個畜牲死的那麼痛快的,至少在他們死之前,要讓他們把大姐所受地羞辱成倍地承受一遍,死也不得超生!
太后並不知道這件事,當然也不會懷疑其他,只當她對慕容夜情深意重,甚是欣慰,“哀家也是有些放心不下,不過夜兒行事一向穩重,定會辦妥,你就不用擔心了,看把自己為難成什麼樣了。”
南雪鈺暗道一聲慚愧,不過她雖是拿慕容夜當藉口,卻也確實一直在擔心他,不然就太不講道義了。“是,母后。不過兒臣想,讓江淮子民搬離之事,恐怕相當困難,五皇兄這次有的為難了。”
記得上一世時,根本沒人注意到江淮堤壩的險情,郡守林元白找慕容耀申訴未果,只能黯然而歸,最終江淮百姓被大水瞬間衝去,死傷無數,給江淮郡帶來了滅頂之災,成為大燕建國以來,最大的一起慘劇,那之後數年,江淮郡還是一片荒涼之地,現在南雪鈺想起來,都會覺得身上陣陣發冷。
“是啊,”太后也嘆息一聲,“不過夜兒跟哀家說過,要江淮子民搬離之事,是你的主意?”倒是忘了問問這件事,雪鈺何以如此肯定,淮河堤壩會倒,竟然說動夜兒,非去江淮郡不可。
這……南雪鈺有些不安,偷偷看了太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