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本上奏,那就退朝!”慕容俊冷聲道,“孫德佑,送朕進去歇息。”最可恨的還在這裡,離了人侍候,他連一步都動不了,而五弟就行動自如,盡是看自己的笑話,他豈能不氣!
“遵旨。”孫德佑兩邊還高高腫著呢,含糊不清地應一聲,上前將他抱上輪椅,推了進去。
“臣等告退。”群臣見太后臉色不善,哪裡敢多言,紛紛退去。
唐皓軒上前行禮,感激莫名,“多謝越王殿下回護之恩,臣慚愧!”如果不是他,皇上也不會硬讓殿下來上朝,受這羞辱了。
慕容夜道,“非唐大人之過,唐大人不必自責。”
“唐大人,”太后嘆息一聲,好言相勸,“哀家知道你忠心為國,與你說句體己的話,俊兒如今是非不分,以後朝堂之上,你儘量莫與俊兒鬧僵,哀家會好好教訓俊兒的。”
話是這麼說,她心裡很清楚,慕容俊現在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恐怕要一直這樣下去了。
唐皓軒低頭,“臣慚愧!多謝太后提點,臣先行告退。”
“唐大人慢走。”
偌大的殿上就只剩下了太后等三人,彼此面面相覷,心情都有些黯然。
隔了一會,還是南雪鈺先開口,“母后,兒臣覺得,皇上是在介意兒臣,不如以後兒臣就不再進宮,不再見皇上,或許皇上會有所改變。”
慕容夜冷聲道,“雪鈺,非你之過,你不過是受了池魚之災罷了。皇兄要尋我的錯處,也不在你這一個。”
太后也道,“夜兒說的是,雪鈺,你不用在意,俊兒方才也是在氣頭上,說聽了些。你是哀家的女兒,是公主,又有哀家的令牌,要進宮還不是全看你的意願,你不必把俊兒的話放在心上。”
再說,如今這情形,她還要多找雪鈺商談,不見面怎麼成。
南雪鈺亦不再堅持,“是,母后。”
太后看一眼慕容夜蒼白的臉,心疼地道,“夜兒,你刑傷還沒好,別太勞累,讓雪鈺送你回府休息吧。”
“是,兒臣告退。”慕容夜也確實有些撐不住了,施禮之後,即由南雪鈺扶著,一起出了宮。
東堂寢宮中,慕容俊獨自喝著悶酒,想起朝堂上唐皓軒對五弟的維護,再想到太后亦不對自己有半分的憐惜,心中越發惱怒,“五弟,你到底有什麼好,從小到大,父皇母后都是護著你,你到底有什麼好!”
孫德佑戰戰兢兢侍候在一邊,心道越王以前雖性情冷漠,但為人正直,處事公平,又體恤下屬,這樣的主子當然受人尊敬和擁戴了,還用得著說?
唐皓軒?不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嗎,就算四大臣剩下他一個又如何,他也別想在朝中獨大,想要對付他,還不容易!慕容俊冷笑,忽地想起後宮中的賢妃,眼裡露出詭異而殘忍的笑意,“孫德佑,傳旨,今晚賢妃侍寢。”
侍寢?孫德佑瞪大了眼睛:我沒聽錯嗎?皇上明明……怎麼可能召妃子侍寢呢?還是說皇上只是廢了腿,並不是不能人道?那樣的話倒好了,皇上至少還可能有子嗣,大燕也不至於後繼無人!“遵旨!”
“還有,”慕容俊冷笑,“大梁的靜安公主不是在別苑行宮侯著嗎,你也去傳旨,大婚儀三日後舉行,讓她準備好就是。”
“三日後?”孫德佑面露難色,“皇上大婚是大事,總要挑個黃道吉日,三日後未必是好日子,皇上要不要讓禮官好生查一查?”
“不必了,朕說三日後,就是三日後,你一個宦官,多的什麼嘴?”慕容俊眼神一寒,“是不是這二十耳光,挨的還不夠?”
“奴才不敢!”孫德佑嚇的一激靈,哪敢多說,趕緊退了出來,先叫過來一名小太監,讓他到福壽宮稟報太后一聲,而後才去嘉元宮,向賢妃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