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裡泛著幾分紅血絲,似乎是沒有休息好。
深邃的眸,在夜色中顯得有幾分幽暗,裡面的情緒太複雜,丁洛夕看不懂,也不想看。
“洛夕,你手傷還沒完全好,我幫你。”
顧承麒說著話,就要伸出手去接丁洛夕手上的袋子。
丁洛夕閃身避開了:“不必,我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只要不拎重物,不劇烈動作,是不會太疼的。
、
她的防備太明顯,顧承麒的心頭開始泛起苦澀。
“洛夕,要不我們談談?”
“顧先生,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丁洛夕如此說:“畢竟也不熟。”
不熟?她說他們不熟?
顧承麒拳頭握昨死緊,牙齦處更是咬得生疼。
、
他甚至有衝動,現在將丁洛夕按在自己的懷裡,肆意親吻,看她還會不會說他們不熟。
不快的感覺是那樣明顯。顧承麒冷聲開口。
“確實是不熟,不過是在一張床上睡過,能有多熟?”
他不想如此,那句話卻又這樣說出了口。
丁洛夕臉色瞬間有些變了,暈黃的路燈下,看著有些蒼白。
顧承麒內心有些不忍,卻又實在討厭她對自己的態度。
丁洛夕抬眸,微冷的夜風讓她冷靜。此時倒是一點也不懼了。
、
“顧先生每次下了技女的床之後,都會覺得跟技女很熟嗎?”
這一次,變臉的人輪到顧承麒了。
“洛夕,你——”
“難道不是?”丁洛夕側過臉去,將視線落在黑暗中不知名的某處。並不看顧承麒。
“我記得這個話好像是顧先生自己說的,你說我只是一個技女,而且還是一個不要錢的技女——”
拖長了尾音,她看著顧承麒變了的臉色,心裡只有暢快的感覺:“不過,就算是技女也有從良的權利,所以顧先生,你現在可不可以讓路了呢?”
、
顧承麒的臉由白轉黑。看著丁洛夕臉上的冷決,聽著她說出來的話。
真的覺得是萬箭穿心,都能及他內心的痛處之一。
“你一定要這樣嗎?”
過去是他混賬,是他錯。她非要用這個,作為藉口,來回擊他嗎?
“哪樣?”丁洛夕側過臉,像是完全沒有聽懂他的話一樣:“我說錯了嗎?”
“……”沒錯,她沒說錯,那些話是他說的。
顧承麒死命的咬著唇,連為自己辯解都做不到。
、
“你,還恨我?”那麼前幾天她說的原諒,又算什麼呢?
“我不恨你。”丁洛夕搖頭:“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為你一出現,就會提醒我,那些我不想面對,卻不得不面對的過去。”
“洛夕?”
“顧先生。”丁洛夕拎著袋子的手收緊,纖細的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顫抖:“如果可以,我不想看到你,可以嗎?”
她不想恨,不想怨。
一切的一切,他有錯,可是她也不見得就對。
如果不要在一開始對他心懷愧疚。如果不在一開心沉浸在他給的溫柔裡,她不會奉上自己的心。
、
不認識,不想看到,不熟。
顧承麒覺得滿心的無力。
這一切,又回到了當初,丁洛夕對他的抗拒。
她不想看到他,不想聽他說話,更不想給他機會?
那他的心怎麼辦?他的感情怎麼辦?
看著她的腳步向前,看著她要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