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正與蔣阮梳頭的連翹手一抖,吃驚的叫出來,動作立刻停下了:“你怎麼不攔著?”
蔣阮目光頓了頓,也朝露珠看過來,只她沒有連翹看上去急切,倒是氣定神閒。
露珠道:“姑娘對奴婢說過,要奴婢好好看住那幾個丫頭,尤其是書香,必要的時候見機行事,只要知道那丫頭和妍華苑是一邊的就是。奴婢從小跟隨人販子走江湖,見得多了,若是那書香只是手腳不乾淨便罷了,最怕的就是她起了那起子齷齪的心思。這帕子可不是小東西,隨便落在別人的手裡,就可能毀了姑娘的清白,平白誤了人一生。姑娘當時正睡著,奴婢要是回稟了姑娘就來不及了,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張。”
蔣阮看向她:“你怎麼做的?”
露珠眸中閃過一絲得意:“我趁著她出去,將她藏在枕頭下姑娘的帕子換成二姑娘的了。”
白芷一驚:“你怎麼這樣做?”
露珠昂著頭:“若是她想要害姑娘,咱們也不必顧念什麼,他們真有行動,受罪的還是二姑娘,這就叫報應。”
蔣阮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對於露珠又有了新的認識,最初是瞧這個丫鬟當初在莊子上敢於出來替她作證,存了一份感恩。後來又看她走南闖北見識頗多,能幫得上不少忙。如今一日一日看,露珠在府中打聽訊息的能力也極為不錯,今日這番事應付的又機敏又果斷,當真有幾分愛憎分明的性子。
連翹狠狠舒了一口氣:“妍華苑的人就沒一個好心的,露珠,平日裡原是我們小看你了,這般有仇必報,真教人痛快。”
“可你是如何拿到二姑娘帕子的?”白芷問道。
“前幾日路過花園給姑娘送消食,親眼瞧見二姑娘不小心遺落的,本想得了空便送回去,誰知今日卻派上用場了。這就叫蒼天饒過誰。”
連翹噗嗤一聲笑出來,白芷也笑了,露珠見兩人笑了也跟著笑。蔣阮面上帶了笑,心中卻已有了自己的思量,夏研真是要她名譽掃地,連手段都與上一世一模一樣,這一世提前了三年的花燈節,難不成又想讓她身敗名裂?真不知道到了最後,發現身敗名裂的是蔣素素,又有怎樣的表情?
妍華苑內,蔣素素坐在桌前,正小心翼翼的飲一杯蓮子紅棗茶。她姿態端莊優雅,面上又帶著純美天真的笑意,真如仙子一般玲瓏剔透。
夏研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眼見著你也是個大姑娘了,出落得越發可人,不知多優秀的男子才有福氣娶到我們家素素。”
蔣素素嗔道:“娘,說什麼呢。如今我才十歲罷了,今夜玲瓏舫中可不是去瞧人的,我的七絃琴整整練了一個月,今夜也該到了回報的時候。”
“你彈得那樣好,若是換成我也不定有你的琴藝,”夏研自豪道:“到時候再吟出我教你的詩,船上的大家小姐必然比不過你去。”
蔣素素一笑:“那就最好,”忽而又皺起眉頭:“大姐姐生的那般模樣,頭一次回京,在玲瓏舫上必然惹人注目。”她雖極力掩飾,到底流露出了一絲嫉妒。夏研看在眼裡,正色道:“你不必在意她,不過只是一個不祥之女罷了,你父親那樣待她,在這蔣府裡她豈能越得了你去。且說回來,今夜你大可不必擔憂她搶你風頭,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蔣素素一愣,繼而笑出聲來:“我就知道娘疼我。”
夏研點著她的額頭:“這府裡,若是不能成為你的助力,便萬萬沒有平白留著的理由,否則日後出什麼岔子。蔣阮模樣太盛,這幾日我觀察著,若不是個傻的便是心機太深,看她對付陳昭一家,斷不是個好糊弄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讓我覺得不安,留著是個禍患,不如早早解決了。”
“娘想要她的命?”蔣素素問。
“要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