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血,殺氣很重,有他們保護阿阮幾個,我也放心。”
他說到“見過血,殺氣很重”的時候,聲音刻意放緩了些,只聽得夏研脊背發涼,有些不敢抬頭去看蔣信之的表情。
蔣超坐在馬車中,一直盯著蔣信之的一舉一動,待聽到蔣信之說他不會武還特意找了兩個侍衛的時候,只覺得受了極大的侮辱,更是惡狠狠地盯著蔣信之,心中將他詛咒了幾百次。
蔣信之吩咐好一切,蔣阮從馬車簾中伸出頭來對他笑:“大哥回去吧。”
蔣信之拍了拍她的頭,神情待她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路上小心。”
蔣阮笑著將簾子放下,待看不見蔣信之後,才靠著馬車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對不起,大哥。”
蔣素素將這兄妹倆的動作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蔣信之如今就如蔣府裡的一尊殺神,煞氣極重,人人都不敢招惹他,生怕激起了這戰場上回來的軍人的怒氣。蔣素素厭惡蔣信之,心中又嫉妒蔣阮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哥哥護著。曾幾何時,她也有蔣超護著,那時候蔣超春風得意,人人都稱他是狀元郎的才華,她自然也驕傲無比,然而眼下蔣超成為京城的笑柄,蔣信之卻搖身一變成為副將,他越是護著蔣阮,蔣素素就越是嫉妒。
她重重的放下簾子,想起昨日夏研與她說的那些話,面紗下的臉不禁露出一個快意的微笑。
蔣信之出色又如何,護著蔣阮又如何,今日蔣阮插翅難逃,就算有十個蔣信之也救不了她。
蔣丹若有所思的看著夏研與蔣信之,突然將馬車簾子一拉,簾子後怯生生的表情不見,慢慢的揚起唇角來。
馬車踏在下過雨的石板路上,濺起淺淺水花。目送著蔣阮的馬車離去,蔣信之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夏研笑著問蔣信之:“信之,今日不用去軍中嗎?”
“將軍今日有公務在身,不用我去。”蔣信之道。
夏研心中焦急,道:“那信之,怎麼不去院子裡待著?”
“今日天氣甚好,想在府門口多待一會兒,”蔣信之微笑:“母親有什麼事嗎?”
如今天空陰鬱,雨水不停,哪裡來的好天氣,夏研咬緊了嘴唇,咬牙道:“無事。”見蔣信之半晌都無回去的意思,心中急的不行,一咬牙,回頭就往屋裡走去。
待夏研走後,蔣信之臉色一肅,招手叫來兩個侍衛,吩咐道:“好好看著府門,有什麼人出來,一路跟著,打暈。”
兩個侍衛領命離去。
蔣信之想起昨夜蔣阮讓露珠過來與他說的話,只說要備三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和找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一路跟著,最後再去趙家。
他不知道蔣阮要做什麼,蔣阮真的想要隱瞞的事情,身為大哥他也毫無辦法。而蔣信之不會逼迫蔣阮說出不想說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妹妹。
但不知為何,今日的他眼皮一直在跳,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他勉強壓抑出心中的不安,翻身上馬,朝將軍府的方向奔去。
夏研回到了妍華苑中,小廝過來說蔣信之已經離開,夏研立刻站起身來急道:“快,找兩個人快去告訴他們,第二輛才是蔣阮,別弄錯了人。”
小廝忙應著出去了。夏研這才坐會椅子,長長舒了口氣,琳琅給她遞上一杯茶,夏研喝了幾口茶,才將心中的驚惶壓了下去。想起蔣信之今日的一舉一動,總覺得有些不安,問身邊的李嬤嬤道:“嬤嬤,你說,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否則怎麼會突然換馬車?”
李嬤嬤安慰她道:“夫人寬心,老奴看那大少爺必然是狡猾無比,想要防著夫人才故此這般做,但夫人的計劃應當是不知道的,否則怎麼會讓大小姐跟著去寶光寺,還只撥了兩個侍衛。”
聽李嬤嬤如此說,夏研這才靜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