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有絹、布各五百匹,另外還夾帶了不少上好的茶葉。”
霍加也喝了一碗,皺眉道:“絹、布雖然多,但只要品質好,無論多少我都能包下,可至於茶葉方面,你就要自己想辦法銷了,我幫不上忙。”
他又給馮承欽滿上一碗酒,然後伸手示意他快喝。
馮承欽只得一氣飲盡,但覺頭有些暈沉沉的,想是喝得太猛,酒勁衝上來了。
而後,他擦擦唇邊的殘酒,自傲地說道:“我的絹、布自然是此地能找到的最好的了,而至於茶葉,不勞霍老操心,也是等級極高的,不怕銷不出去,只要坐等識貨的人來買就好。”接著,他輕笑了聲,又隨口道:“正好事情有變,也不得不多等上幾日。”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霍加一邊緩緩替他倒酒,一邊道:“馮老弟說‘事情有變’,不知說的是什麼事?”
馮承欽立刻清醒了大半,恨不能把無意間順出來的那句話給吃了回去。
他心道:這個老狐狸是存心想灌醉我,套我的話來的。
馮承欽索性把三分醉裝成了五分醉,先讓舌頭不利索地在嘴裡打了個嘟嚕,又裝出努力捋了捋順,才苦著臉道:“本來缺錢的事,是生意人最忌諱說的。但霍老既然問起,我也不想隱瞞。今早我才發現手上的現銀花得差不多了,可我還欠著隨行打行一眾的押貨錢款沒給……事情有變啊……事情有變……只有先拖住他們,等幾日後銷了貨,收了銀子再說了。”
他的解釋倒也說的過去。
霍加沒再多問,又與他喝了幾碗,這才讓人送馮承欽出村子去了。
出了村子,馮承欽一面走,一面心道:幸好剛才還算隨機應變,臨時編了套說辭,否則定會引起霍加不必要的注意,萬一節外生枝,那可就不好了。稍後,他找了處偏靜的角落,俯身扣喉,把一肚子酒全吐光了,繼而掏出手絹擦乾淨嘴邊,才慢吞吞地回客棧去了。
他還有好些事要做,可不想因為肚子裡的酒,再惹出什麼紕漏。
走在路上時,馮承欽的心情著實算不的好,臉也拉得老長,但前腳剛踏入客棧的大門後,他便又恢復了平日的神氣。
回到房間,馮承欽讓店裡的夥計幫忙,把孫有度和姬連城夫婦請來他這裡。
三人推門進房時,瞧見馮承欽正滿臉笑意地坐在桌後。
桌面正中擺放著一張‘馮家銀號’的銀票,兌換面值為二百兩,正好是這次押貨錢款的餘額。
瞄見了銀票,孫有度等人頓時再無懷疑,放下心來。
孫有度來到桌前,客氣道:“馮先生叫我們來,可有什麼吩咐?”
馮承欽站起身,示意三人坐下。
四人圍桌而坐。
馮承欽把銀票推至孫有度面前,笑道:“孫大掌櫃,只要你們收下這張銀票,就算和我兩訖,可以帶著兄弟們調頭起程,打道回府了。”
孫有度點頭,伸手拿了銀票收入懷中。
馮承欽又道:“但不知‘威武行’的諸位,有無意願再多掙五百兩銀子?”
姬連城聽言,愣了愣,探身道:“馮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馮承欽起身,將一邊開著的窗戶關上,又回到座位上坐定,道:“這趟暗貨實際上價值不菲,這點想必諸位早已心知肚明,不需我再多言。如今,我想繼續聘請‘威武行’的眾兄弟保護貨物,直至貨物出手為止。如果諸位同意,那麼完事後,馮某人將一次性,再奉上白銀五百兩。”
座上三人對望了一眼,各自想著不同的心思。
孫有度搖了搖頭,道:“多謝馮先生的美意,老夫以為還是算了吧。”
馮承欽道:“不費什麼力氣,也就和先前一樣,多耽誤幾天工夫而已。等將貨物安全送